当玉清院的回禀传回到寿安堂内时,寿安堂内沈老夫人,宓雅儿,还有座下的宓子胥几人已然等候多时了。
宓子胥桌旁的茶盏已被换了两轮了。
他将手指放在案桌上一下一下敲击着,耐着性子苦等着,结果人没等来,等来的却是一道不痛不痒的打发说辞。
话一落,沈老夫人嘴角的笑意隐去了几分,不过好在她到底见多识广,是见惯了大场面之人,很快脸上复又恢复如常,继续笑呵呵道:“衔哥儿那孩子向来从不失礼,想来此番受伤过重,怕是实在折腾不了,哎,自打此番受伤后便一直卧病在床,前两日才刚下得地来,他又是个好面的,不愿借用轮椅之类的,也罢也罢,便也不为难他了,子胥,你赶路辛苦,且好生休养几日,你们姑侄二人隔日再见便是,横竖事情便按照咱们商议的办便是,这个主老婆子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老夫人笑呵呵的为沈琅找着说辞。
话一落,沈老夫人拍了拍一旁宓雅儿的手,转脸冲着宓雅儿笑呵呵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雅儿如今也不小了,如今朝中局势不明,这门亲事宜早不宜迟,便也别再拖了,待太子殿下这事丧期过了后,便将两个小的的这桩大好事给提上日程吧,往后咱们雅儿可就是正正经经的沈家人呢,定不让便宜了别家去。”
沈老夫人乐呵呵说着,看向宓雅儿的目光透着淡淡的揶揄和打趣。
宓雅儿闻言脸微微一热,将沈老夫人的手臂一搀,将脸埋入她的肩头,微微报赧道:“祖母……”
然而这番说辞,哄得了旁人却是哄不住宓子胥的,只见宓子胥嘴里轻轻哼了一声,心中多为不满。
寒山寺遇袭一事至今过了近乎一个月,他当年在战场上身负重伤时依然还得带兵打仗,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八尺男儿养病一个月还下不了榻,这是哄谁呢。
这哪里是下不了榻,这分明是没有将他,没有将这门亲事当一回事。
宓子胥心里隐隐愠怒,不过,在岳母面前,尤是心中再不满,却也到底敬着沈老夫人几分,不好发作,然而目光一扫,又将视线落到了宝贝女儿宓雅儿脸上,见她一脸娇羞,花一般的年纪,到底是长大了。
宓子胥心中微微感慨着,沉吟许久,一开口却是如是说道:“岳母大人,小婿在心中一向将您当亲娘敬重着,如今便也不避着您,实不相瞒,其实子胥心中中意的一直是小的那个,可不是大的那个。”
宓子胥挑了挑眉如是说来,话一落,见老夫人神色一怔,朝他看了来,宓子胥摸了下嘴角上的一撇短须,道:“烨哥儿那孩子性情疏阔爽朗,且得了大哥真传,脾性和风骨随父,我膝下无子,对他一向如半子般疼爱,若将雅儿许配给他,我自无二话,可大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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