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犇还将提炼好的雪盐整齐装进了罐子里面。
“公子,都在这里了!”
“咱们一共用两百斤矿盐,提炼出了六十斤雪盐!”
六十斤雪盐!
接近三比一的概率,看似产量不高,但价值却翻了好几倍不止。
矿盐十文一斤,两百斤不过才两贯钱!
而雪盐至少要卖三百文,六十斤就是十八贯钱,直接就翻了九倍啊!
这还只是他们一天一夜的成果,就净赚了十六贯,按照标准价格就是十六两银子。
一天十六两,一个月就是四百八十两,一年就是五千七百六十两!
要知道,在大明,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也才十两左右,好一点的私塾先生一年算上束侑学费这些可以挣到二十两左右。
而一个正七品县令,年俸算上补贴什么的,也才五十两左右。
所以说,朱高希这挣钱的本事,已经远远超过大部分的百姓官员了。
当然,那些贪官污吏不算,人家有的是手段圈钱捞钱,搜刮民脂民膏。
朱高希笑了笑,这煮盐的产量终究是很小,一个人一天忙到晚也煮不出几斤盐,更何况还非常耗费木材,长年累月煮盐,那些海边盐场周围的树木早就砍光了,不得不向外购买木材。
真正想要大规模的制盐,最好还是用晒盐的办法,在海边开辟盐田,利用太阳光照,风能等等,既节省了燃料、人工、成本,又能够大规模的制盐。
不过那就是盐场的规模了,朱高希并不想做得这么大。
因为树大招风,容易出事,沈万三的教训历历在目,所以还是小富即安来得好。
雪盐是制作出来了,接下来就是考虑如何卖出去了。
他们这六十斤雪盐,如果在广庭大众之下卖给私盐贩子的话,肯定会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卖的都是粗盐,一斤只有几文钱,你卖的却是雪盐,一斤两三百文钱,利益动人心,这雪盐到底怎么来的,一旦被人给盯上了,以后就别想安宁。
一想到这儿,朱高希就不由皱起了眉头,本以为提炼出雪盐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没想到更难的却是卖盐。
在这个盐铁受到管制的时代,敢做盐铁生意的人,要么都是背景极大,手眼通天的人,要么就是刀口上跳舞的人,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真要卖的话,肯定不能卖给私盐贩子,而是卖给那些背景深厚的大盐商!
那些私盐贩子一向也是朝廷打击的对象,也是那些大盐商重点打击的人,每次查私盐,查出来的人也都是这些没有靠山的私盐贩子。
真正有靠山、有背景的私盐贩子,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辛辛苦苦来下河屯这样的小村子收盐,他们可以直接去官方的盐场以极低的价格拿盐,也就是所谓的大盐商。
想清楚了这一点,朱高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私盐贩子和那些大盐商比起来,相差了不止很多个档次,大盐商胃口庞大无比,他们拿的官方盐场里面隐没下来的私盐,靠着盐业产生的巨大利润,用钱打通了下至盐场仓管、上至庙堂宰辅。
说他们是私盐,他们也可以马上开具出文书盐引,立刻就变成了有背书的官盐,不管朝堂如何打击私盐,却是永远也打击不到他们的头上,因为他们的耳目足够多,也足够广,建立起来的保护伞、利益链更是庞大无比,地位几乎根本就难以撼动。
到了明朝中后期,东林党也好,齐楚浙党也好,他们的背后都少不了大盐商人的支持,很多人甚至本身就是大盐商,比如那张思维、王崇古等等,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要卖,也只能卖给那些大盐商。
想来这些家底深厚的土老财,也不会为了一些雪盐,就谋财害命!
这般想这,朱高希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熊大熊二,去打听一些,京城里面的大盐商,店铺开在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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