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果然是修道者,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程子良眼圈儿一红,四十多的老男人竟潸然泪下:“先生法眼,恐怕早就看出程家并非普通家族,而是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家族......”
“我正要问你,你家是何门派刚才见那位‘何叔’,只觉他路数颇为古怪,非正非邪、非道非武,倒是让我十分的好奇。”
“说来惭愧,只有天赋异禀者才能得到家族秘传、进入真正的核心圈子,我这一代也只有大哥一个人得到了父亲的传授,所以......所以我并不知道家族所在的门派。”
程子良叹道:“偏偏我又只有一个女儿,玉茹生圆圆时伤了元气,导致再也不能生育,父亲原本是要让我和玉茹离婚再娶一个的,可我和玉茹夫妻情深,又怎能这样做因为拒绝了父亲,我便在他老人家眼中成了一个弃子。”
许长生看看这对夫妻,微微点头:“你倒是有情有义,是大丈夫所为,不错不错,继续说下去......”
“父亲从来只是重视家族的兴衰命运,如果是男孩子还好些,就算不能继承家族秘学,也可以去程氏集团任职。女孩子在他老人家眼中却根本不能算是程氏后人,只有利用价值却没有亲情可言,所以......所以在圆圆周岁那年,就被他下了家族血禁,为得就是等待圆圆长大后由他来指定一个对家族有用的人家......”
“你就任由他这么对待你的女儿”
许长生自然知道事情并没有程子良说得这样简单,甚至程子良夫妻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只不过要进一步确认程子良的秉性如何。
如果这人只是一味屈服于程家老太爷的银威之下,他虽然一样会帮助程圆圆,却不会再搭理这个无用的父亲;如果程子良还算有担当,曾经为女儿的事情抗争过,倒不介意随手拉他一把,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全看程圆圆的面上了。
“毕竟是自己的骨血,我这个做父亲又如何能够忍心我们夫妻也曾暗地里寻访高人,试图为圆圆解开家族血禁,可是那些‘高人’却全部失败了,我也因此丢掉了程氏集团的职位......
许先生,连父亲也要主动请您去赴宴,您定是位真正的高人,还请您千万要帮帮圆圆,我......我求您了!”
“伯母的手艺不错,菜好,酒也好。”
许长生打了个饱嗝,缓缓站起身来:“我看程伯父家的二楼不错,通风凉爽,夜晚还可赏月,今天晚上我就住在楼上吧。
我这个人喜欢安静,不爱有人打扰,伯父伯母,不知可不可以请你们两个带圆圆离开一个晚上程家家大业大,你们另外找个住处应该不难吧”
“许先生,圆圆的事情......”
程子良正疑惑,却见妻子对他使了个眼色:“许先生说怎么样,我们就怎样去做罢,圆圆的事情许先生自然会有计较。”
程子良恍然大悟:“对对对,三弟和我感情最好,今晚我们就去三弟家住......许先生,一个晚上够麽”
“明天一早何叔会去请圆圆至万灵堂,那时伯父伯母就可以回来了。伯父日后在程家自然会顺风顺水、做真正的二少爷。”
“如果何叔不来找呢”
程子良实在想不通许长生一个晚上又能够改变什么,可还是忍不住想问。这件事关系太大,不仅关乎到圆圆的命运,更关系到他日后在家族中的地位如何,有道是关心则乱。
“他一定会来,因为不得不来。”
许长生微微一笑,迈步走向楼上:“伯父伯母只需要记住一点,无论今天晚上这里发生了多大动静,就算是天翻地覆、有雷火电光降临,都不许归来,若不依我言,取祸莫怪!”
贵西的两层竹木楼最近天然,夏末秋初的天气也完全不会热,尤其视线最好,站在小楼上放眼看去,月光笼罩下的程家仿佛一个静谧的村庄,其间或有池塘假山,却没有超过两层的建筑群,比起高楼林立的城市又是另外一种风貌。
二楼位置最好的房间就是程圆圆的香闺,女孩子被父母拉走后,这间还弥漫着少女馨香的房间就被程子良献宝一样献给了许长生。
许长生也没拒绝,程子良的那点小心思他如何看不出不过到了他这种境界,如果会为一个漂亮少女随便动心才是笑话了。不过好感还是有的,一日不成天仙就还是凡躯,凡人心性十成中还是占了六七成,呆在香喷喷的少女闺房里肯定比呆在臭男人的房间强,这种好事如果也要拒绝,不是假正经就是伪清高,基本属于有病。
“算一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许长生望着西北方向的一座两层木楼,虽说距离数百米,却还是一眼看到了挂在楼前的牌匾—‘万灵堂’!
如无意外,此刻应该有个老家伙正站在万灵堂中,也在向他这边望来。
“道友,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