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瞬间感觉熟络了许多,章太炎又问:“小兄弟,我只知道你叫李谕,不知道你可有字号?”
李谕笑道:“实不相瞒,晚辈并没有。”
“竟然没有字号?”章太炎很吃惊,“以小兄弟的学识,不应该啊!”
李谕坦诚说:“那要看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学识,如果是在国学方面,我同只上过几年私塾的没什么两样。”
“我不信!”章太炎大摇其头。
李谕说:“那是太炎先生不知道我在京师大学堂的招生考试中,修身大义篇考了倒数第一名。”
章太炎问:“倒数第一名?以你的名声,他们竟然敢给你倒数第一?阅卷的是谁?”
李谕说:“京师大学堂中文总教习是吴汝纶老先生,副总教习是辜鸿铭先生,具体是谁阅卷我就不知道了。”
章太炎摸着下巴想了想:“吴汝纶要是给你不及格我也不好说,但要是他辜鸿铭敢给你不及格,我章太炎第一个不同意!”
李谕尴尬道:“确实是我国学方面太弱。”
“弱?”章太炎又开始纠正起来,“你没读过龚自珍那首诗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要是连你都要去浪费时间读那些没用的经文,还怎么进行科学之道?”
李谕拱手道:“太炎先生说的是。”
章太炎说:“本来就该如此!再说了,这帮人懂个屁的经学!一帮老顽固罢了,根本不懂得经学之精髓。”
章太炎的口气还是很大的,不过人家确实也是有这资格骂。
李谕想,干脆直接让章太炎赐个字,恐怕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于是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太炎先生为晚辈赐个字。”
章太炎一杯酒下肚:“什么晚辈不晚辈的,你不用跟我客气!我章太炎看得起的人,不用称晚辈,你就算是当我老子也可以。”
额,李谕都不知道怎么接话,章太炎不愧被称为民国章疯子。
但章太炎确实也没比李谕大多少,他现年只有34岁。
“你年方几何?”章太炎又问。
李谕说:“我今年24岁。”
“好年华!”章太炎感慨道,“不过确实早该有个字号,容我想想。”
“有劳太炎先生。”李谕说。
章太炎凝眉思索半晌,说:“虽然你写的科学文章我看不懂,不过并不妨碍我通过报纸对你的报道了解关于你的成就。而且我也专门找来欧洲本土的报纸看过,对你的了解还是比较全面的。我发现欧洲的科学界高层都对你异常重视,连他们最高之皇家科学院都对你不敢怠慢,甚至瑞典国王也接见你,让我非常清楚你在科学的地位已经远超我等文人在经学的地位。”
李谕笑道:“科学和文学还是有点区别的。”
章太炎说:“区别当时有。但我就算是在经学上研究得再好,在洋人那边似乎根本不值一提,因为这种文化很难互通。但科学就不一样了,我隐约感觉科学才是贯穿于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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