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可夫斯基又问道:“在讲四色定理前,我讲到哪了?”
学生回答:“是拓扑学,教授。”
闵可夫斯基说:“好的,下堂课我们继续讲拓扑学。不过耽误了一个月,之后的进度要加快。”
学生们的脸全都要黑了。
尼玛,这可是拓扑学哎!在数学系里也是超级难的一门课!竟然还要压缩课程!
不过闵可夫斯基管不了那么多,拍拍手就走出了教室。
希尔伯特看到他后,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坚持不了多久,我和克莱因主任打过赌,看样子是我赢了!”
闵可夫斯基无所谓道:“我要是不行,你肯定更不行。”
希尔伯特得意道:“但我早就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就不去硬碰硬,而且还额外赢了100马克。”
闵可夫斯基无语道:“真有你的!”
希尔伯特与闵可夫斯基是三四十年的老交情,笑道:“行了,今天我请你吃饭,正好李谕先生到了。”
闵可夫斯基面色好转:“这还差不多!”
几人来到希尔伯特的家中,进门后,李谕只是看房间布局就能猜到希尔伯特经常在家中举办宴会。
闵可夫斯基则看到了一台新买的望远镜,对希尔伯特说:“不要告诉我你又要研究天文学?我猜你最多研究研究占星术。”
“切!”希尔伯特哼了一声,“要是把天底下最聪明的十个人集合起来,请教他们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是什么?他们一定会告诉你:没有比占星学再愚蠢的了!”
一回到家他的口音就变成了东普鲁士的风格,非常有趣。
希尔伯特的夫人此时端出茶水,对他说:“最好不要让教会的人听到,他们连为制造了望远镜的伽利略平反都做不到。哦对了,伽利略在面对宗教审判时,似乎并没有为自己的信念坚持到底。”
希尔伯特立刻表示反对:“伽利略可不是一个傻瓜。只有傻瓜才相信科学真理需要宗教式的殉道,科学成就要依靠时间来证明自身的正确。”
晚餐时,李谕清晰地感觉到希尔伯特和闵可夫斯基是两个思维很活跃的人,闵可夫斯基谈话间动不动还喜欢引用歌德的诗歌,尤其是《浮士德》。
希尔伯特突然对李谕说:“在我看来,你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而且学问涉及了物理学、数学、天文学、机械学、通信学、科幻文学诸多领域。所以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将来最重要的技术是什么?”
李谕放下手中的刀叉,想了想说:“教授喜欢严肃点还是轻松点的回答?”
希尔伯特说:“当然是轻松点的,这里不是大学。”
李谕说:“到月亮上兜风。”
希尔伯特刚到嘴边的红酒差点喷出来:“到月亮上,兜风?!听起来像是哄女孩子的话,摘星星摘月亮,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谕笑道:“因为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解决非常多的附加技术问题,也就意味着人类要直面大量科技困难,从数学到物理学、空气动力学、机械学、材料学等等数不胜数。”
“非常棒的回答!”闵可夫斯基不禁为他鼓掌,然后问向希尔伯特,“你觉得这其中最重要的数学问题是什么?只能选一个。千万不要说是四色问题。”
希尔伯特脱口而出:“自然是黎曼ζ函数的零点问题,而且是绝对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