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1929年,他曾给犹太复国主义领袖魏茨曼说过:“如果我们无法找到一种方法与阿拉伯人真诚合作、签订公平合约,那么经过了2000年的苦难,我们实际上没有学到任何东西。”
这话放到一百年后都相当令人深思。
爱因斯坦这么热衷和平事业,自然和目前德国的局势有关。
小胡子蠢蠢欲动,经济危机让他的势力不断壮大,而且宣扬要为德国报一战的大仇。
早在他上台之前,德国社会就知道此人将来一定会扩军备战。
不过这些就不是李谕所能左右的了。
——
告别他们两人,李谕出席了一场小范围的量子讲座,组织者是泡利,这次的内容李谕非常熟:赵忠尧的正电子论文。
正电子的发现在科学界影响很大,各地的大学、研究所都在对其进行研究,毕竟是一个新粒子。
泡利讲完后,单独和李谕聊了聊。
“院士先生,其实我也做了一件理论物理学家不应该做的事情。”泡利有些无奈地说。
“什么事情?”李谕问。
泡利说:“我提出了一个人类在实验上永远也检测不到的东西。”
“你说的是中……哦,布莱克特实验中丢失的那部分能量?”李谕问。
“是的,我一开始的确想叫做中子,”泡利说,“但这个词语被您占用了。”
两人说的是1914年时查德威克发现的一个奇怪实验现象:一个元素的原子核发生衰变的时候,它可能变成一个新元素的原子核然后加上β粒子(其实就是β射线),但是查德威克测量发现,前后的能量不守恒了。
也就是说,原本的原子核A,在衰变成原子核b β粒子后,前后的能量不相等。再简单点说,他觉得β粒子的能量少了一点。
即所谓的“能量失窃案”。
泡利继续说:“今年年初,我去哥本哈根,玻尔教授对此提出了一种假设,认为微观粒子只有统计上的能量守恒,单个的粒子或许可以不守恒。但这个说法太荒谬了。”
李谕笑道:“你绝对当面就反驳了。”
“这是肯定的!”泡利说,“总不能为了一个实验现象,就抛弃能量守恒!所以,我个人猜测,在β辐射中,还有一种人类探测不到的中性粒子,它非常微小,刚好弥补这部分缺失的能量。”
“确实够小,”李谕说,“按照质能方程,这个粒子的质量比电子还要小上百万倍。”
泡利说:“所以这个粒子或许永远都无法检测到,而一个永远无法检测到的东西,从一个科学家口中说出来就显得太不专业了。”
李谕认同泡利的观点:“不带电,不参与电磁相互作用,又这么小,探测起来确实有点难度。不过现在没办法,不见得以后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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