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道,“我不是想要这个孩子,我只是怕疼!我真没骗你,我有多怕疼,你不是最清楚的嘛!”
韩敬已对她千奇百怪的借口早就见怪不怪,一手攥住她胳膊扯到跟前,“早晚不都是个疼,难不成你还指望这块肉在你肚子里自动化去?”
刘玉洁被他扯的一个趔趄,不停狡辩,“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肋骨还疼呢,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才六十天,我真疼,真的疼!”
韩敬已偏头打量她,“疼也忍着。”
“我不!”
“由不得你。”
他把她重新扯回外间的软榻上,阿如正在布置案几,摆了好几样容易克化的清粥小菜,动作麻利非常,对拉拉扯扯的韩敬已和刘玉洁视而不见,做完这一切便对韩敬已行了一礼,待他示意可以退下了方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刘玉洁被韩敬已伸臂推的一个踉跄,朝榻上倒去。他甚少这样粗鲁,如今心里充满愤慨,只恨不能亲自将那野种拿出来剁成碎片才好。
刘玉洁护着肚子,半坐榻上垂泪。
韩敬已端起碗亲自喂她,她也饿的浑身发虚,淌了一身冷飕飕的虚汗,早没了反抗的力气。正如他所说,再不吃东西别说肚子里这块肉能不能保住,就是她自己也要完了。
韩敬已冷声道,“张嘴,粥里没有你害怕的东西,我再容不下那孽种也总要让你吃饱了,否则哪来的力气生。”
刘玉洁咽着泪喝粥,吃了半碗下去身上才渐渐热起来,恢复了一些力气。
韩敬已一直观察她表情,用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道,“这事你哭也没用,我不会再惯着你。因为等不了一个月了,大夫说这孽种再长大便不容易落掉,勉强落去只会伤了你的身子。难道你忘了前世的教训?那时你身子总也不好,就是因为月子留下的毛病。”他压着脾气,总算能耐心的对她解释一句。
她那小模样着实可怜,他又怎会不心疼呢,可他断然是容不下沈肃的孩子的,即便生下来,他也不保证会不会亲手掐死。
在他说话之时,刘玉洁始终垂着眼,仿佛在听,也仿佛心不在焉。
世上再没有比你掏心掏肺的哄女人,女人却对你心不在焉更让男人生气的。韩敬已重重放下碗,伸手捏了她下巴提起,“我说话你究竟听没听进耳朵?”
她吃痛微微蹙眉,呸了一声,吐出刚吞下的半口粥。那粥含在嘴里一直没咽就是用来喷他的。因为韩敬已有洁癖,没什么比这样更能恶心他的!
韩敬已躲闪不及,脸颊沾了数颗米粒,登时气的脸色发青,嘴角抿紧,这口粥若不是她吐的,他能直接拔剑将人劈两半。他攥着她腕子怒道,“放肆,你有病啊!”
刘玉洁用帕子缓缓擦了擦嘴,也不再流泪,梗着脖子仰脸看他,咬牙道,“孩子是我与沈肃的,留不留也该由我和他说了算,轮不到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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