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月起来后被何妈念了一阵,面若桃红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着一件玫红的对襟锦袄,上面绣着大朵牡丹花,按着夏堇她们所说,这新婚头几个月,是得要穿的红红火火才行。
......
谢满月吃过了早食,李江备了马车,谢满月去往西琅集市边上的小集市,入了巷子后就到了纸符点门口,里面一个新招的伙计进进出出的端着东西,谢满月走进去,钟掌柜站在柜台前算着账。
钟继临抬头看到是她,手下的笔没有停,一手拨着算盘,“不好好在王府里呆着,你来这儿做什么。”
“想请你帮个忙。”谢满月看了一圈铺子里面,这钟掌柜还真是念旧的人,和之前那个铺子的摆设都是一模一样来的。
钟继临手下的算盘停了,合上账本锁到柜子里,吩咐伙计照看好外头,带着谢满月去了后院,一面走着,一面念叨,“你来了总没好事,说罢,要做什么。”
“想让你帮我做一场法事,你在周遭总有相熟的人,由你出面,帮我在私底下寻人刻一块好一些的牌位。”做棺材的,卖纸符做法事的,有时候吃的都是一个锅子里的饭,刻牌位的人钟继临自然是认得。
“你要刻谁的,还得私底下。”钟继临狐疑的看着她,谢满月拿出了一张纸放在她面前,钟继临拿起来一看,轻念道,“先妣乔母方孺人闺名彩娟之灵位。”
钟继临一怔,乔姓乃皇姓,这丫头是要给嫁入皇家的谁立牌位。
继而往下看,那生卒年又让他愣了愣,十二年前就已经过世了的人,姓方,夫姓皇姓,难道是九皇子的生母。
当年方昭仪毒害岚妃的时候钟继临还没有来兆京,也是因着谢满月的关系,就去年,钟继临才知道九皇子的生母当初是犯了罪关入冷宫又上吊自尽的妃子,他常年是在这一类的事情之间走动的,且不论是不是皇宫,寻常人家中出了这样的事,名字也是被剔除在夫家,别说有没有牌位,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冠上夫家的姓。
“丫头,你就算是真的要立这牌位,皇姓决不能加。”钟继临的神情显得慎重,“若是宫中的的确确是把她除名了的,她就不算是皇家的人,更没这资格冠夫家姓名,若是让别人知晓,这可是大罪。”
谢满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还知道连昭仪二字都不能加,替他翻过去那一页纸,钟继临看了之后神情这才松了下来,先妣方母闺名彩娟之灵位。
“要用最上好的来做,若是能先以供奉就再好不过了。”谢满月拿出一百两银子,“到时候牌位要上供时还要掌柜帮忙,做一场法事。”
“丫头,就算是这样,你们在王府中供奉也是不合礼数,这种事传到宫中去,宫里头的那位可是要大怒。”对钟继临来说那就是收银子办事,没多大的影响,可对他们来说,皇宫之中不可提及的罪妃,当今圣上深恶痛绝的人,定王爷和定王妃却要供奉,这不是打皇上的脸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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