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实则在楚维阳未曾发觉的层面上,自己对于这位宗门最后一位金丹大修士的印象也说不上多么高卓缥缈来。
甚至仿佛有一种觉得宗门后来凋敝至此,乃至于自己有囚身之厄,往根子上找,都得怪这位末代老祖一样。
而在楚维阳的眼中,张有观的毒煞法力,同样是这样的,那法力的本身,那种混朦的意象,那种晦暗难明的义理显照,尽都不该是筑基境界的修士所应该掌握的力量。
便是有着诸般无上道法,甚至还有着演灵咒的精炼,楚维阳都兀自思忖着,倘若有朝一日能够在丹胎境界走到极深邃的层次,或许可以初步窥见这等高上意蕴。
这是以楚维阳的底蕴,都需得置于那样渺远的层次才得以去遐想的事情。
张有观。
一翻手,山河簋再度兜转起来,水火那鲜明的灵光显照的同时,楚维阳一翻手又取出了一枚宝丹掷入其中。
伴随着药力的再度晕散,楚维阳开始从头到尾极其细致的重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愈是这样的思量,楚维阳在对于毒煞之道的义理愈发深入的同时,也更进一步的意识到了自己早先思绪的正确性。
也正因此,张有观这个人,从这个名字,再到
他的容貌身形,那些心神记忆之中极短暂凌乱的碎片在这一刻皆尽跃上了心头,教楚维阳愈发笃定此人身上的不谐。
那晦暗难明的义理愈是润物无声,便愈是显得此人不谐!
而也在这样沉沉的心念之中,随着山河簋中水火交缠,愈映照得楚维阳脸色明灭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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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楚维阳推开庭院,直往庭杰道宫走去。
此时间,一如昨日一般热络的氛围已经开始在演法道宫内传递出来。
随着策星山道子与楚维阳接连攫取虚位,剩下的名额越是缺少,连败的危险性增加,竞争便越是显得激烈。
这会儿,围绕着第三座虚位的争夺,已经如荼如火的展开。
也正因此,楚维阳这儿便愈显得幽静起来。
他没打算再往演法道宫去了,诸宗道子的手段早先时已观瞧得了大略,此时间只以一道神念隔空观照便足够了。
而对于此时间的楚维阳而言,再没有比大快朵颐本身更重要的事情了。
如同饥饿感觉贯穿着楚维阳一切情绪的涌动与生发,可以预见的,这种进食的过程,也将要贯穿着楚维阳往后极尽漫长的修行道途。
唯有这些,才是真实不虚的。
虽然,可能炼化宝丹的收获更多,可玉壶握在手中,这些宝丹尽都是自己的,甚么时候炼化都不迟,偏偏这场盛宴,倘若是错过了,再想要吃到同样的吃食,需要消耗的便是楚维阳的浮财。
这点皇华宗的便宜,不占也是白不占。
可正此时,分明楚维阳那磅礴的思感与念头正萦绕在了身周,可就在楚维阳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隔空观法的间隙,忽地,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从楚维阳的身侧响起。
霎时间,楚维阳悚然而惊。
是张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