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静室之中只剩了楚维阳与青荷两人的时候,反而是听到了楚维阳言说起梳理道场的事情来,反而教青荷提起了兴趣,多追问了几句,紧接着又是“职业病”发作,若有若无的试探了关于齐飞琼的几句问话。
在听到齐飞琼尚且在帮着楚维阳驻守道场时,一想着在这本该论属于齐飞琼的上半旬时间里,反而是自己要多陪伴着楚维阳一阵,而且听楚维阳叮嘱外门的师妹时所言说的那番话,许是自己随侍要有数日的光景,青荷便自觉地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一时间竟痴痴地笑了起来。
“师兄,东西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与青荷遂才施施然起身,迎面朝着师雨亭走去时,楚维阳便已经接过了师雨亭递来的那枚乾坤囊。
“师妹一同来看一看罢。”
闻听得此言时,师雨亭眼眉有些放亮,她显然是又感受到了甚么运数与底蕴的变化。
因而,一时间师雨亭笑的灿烂,而也正是这般肩膀的颤抖,复又教楚维阳的目光落下。
直至此刻,楚维阳方才发觉,只是去取这枚乾坤囊的功夫,师雨亭竟然都换了一身衣裳,仍旧是和刚刚那身素袍一般无二的款式,从模样到花纹都没有分毫的变化,唯一的区别便是,走到近前时才教楚维阳发觉,这一件显得更为轻薄了许多。
许是察觉到了楚维阳的目光,因而在不着痕迹之间,师雨亭轻轻的晃动着身形,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只数息间,诸般风貌竟教楚维阳全数瞧得了真切。
“妾身真的可以去看?不会耽误师兄的事情罢?”
许是在昔日那一舞之后,师雨亭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和楚维阳之间关系的远近。
而闻听得此言,楚维阳倒是颇坦然的点了点头。
“师妹去看看自是无妨的,说不得,还有教师妹指点和帮忙的地方呢。”
楚维阳想的很是明白,同样是须弥变化,自己才刚刚入门,师雨亭才是此道的方家。
道场的须弥变化,未必就比百花楼的法阵高明,但总归是这般须弥之力在不同层面与方向上的演化,许是能够给师雨亭以截然不同的收获。
而且,在经历了齐飞琼对于血煞道诸法的慎重与在意之后,楚维阳也后知后觉般的发现了,自己所“独创”的实证法,实则是迥异于诸修所习惯的诸般法门之外的印证法门!
比起印证的内容和过程,这实证法本身,许是显得更为重要与珍贵一些。
他亦希望师雨亭能够于此处多有些许的收获,毕竟,叩开证道门扉,哪怕是楚维阳都可以想见,那该是多么浑厚的底蕴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而见得了楚维阳态度的郑重,原地里,师雨亭脸上的温柔笑容已然是极盛。
“哪里有甚么指点和帮忙,差遣妾身,也不过是师兄说句话的事情。”
只是话音落下时,师雨亭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旁仍旧抱着楚维阳臂膀的青荷一眼。
可青荷却浑似是毫无所知一般,反而是凤眸微眯,一副分明看到了却也硬要装作没看到的态度。
狠狠地瞪了青荷一眼,师雨亭到底没再说些甚么,只是赌气也似的,缓步走到了楚维阳的另一旁,将那空着的手臂也拥进了怀抱之中。
只是原地里的楚维阳,却分明古怪的觉着,师雨亭刚刚那般多的神态细微的变化,实则便只是为了最后的动作呢?
一时间,竟不知是师雨亭心思多,还是面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