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关乎于师雨亭和青荷之间的“明争暗斗”,终于以这样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只是以最后的结果而论,甚至再算上楚维阳,三人好似是都输了,尽都输的一败涂地;又像是尽都赢了,全数都大赢特赢。
许是人世的吊诡本就如此,道法的参合与变幻就是这样的无常。
只是在落下了帷幕之后,这样只顾着眼前诸法实证的生活,便倏忽间要戛然而止了。
远方传递而来的消息,教楚维阳无法再这样安坐。
于是,翌日清晨,将那血煞道孽修的道躯,还有其已经凝练的诸般宝材,尽都好生的规置在了那间静室之中,并且被师雨亭当场以须弥道法封存。
做罢这些之后,楚维阳复又仔细的叮嘱了师雨亭和青荷几句。
紧接着,从师雨亭那里接过了一枚乾坤囊之后,遂折转了身形,戴上了那厚重的帷帽,一身玄袍在风雨之中猎猎作响,遂在外门大弟子的现身遮掩下,消失在了朦胧烟雨之中,复又在远离着百界云舫的地方,倏忽间化作一道碧蓝灵光,鸿飞冥冥而去。
如此以无上遁法疾驰,倏忽间,只半日之后,远天之际一道碧蓝灵光闪逝,再看去时,楚维阳的身形便已经闯入了灵浮岛外环绕的厚重雾霭,等身形再显照时,便已经出现在了琅霄山内的甬道石室之中。
不是镇封着血煞道孽修的那间石室,而是被楚维阳归置出来的另一间空荡荡的石室。
此刻,石室的穹顶之上镶嵌着四枚玉珠,宝玉映照着莹白明光,将整座石室洞照得明晰,只是许明光自玉珠之中生发,连带着那莹白的明光本身,都浸润上了一层水润的温和,使得那宝光明亮,但却并不显得刺眼。
直至此刻,楚维阳方才取出了清早辞别时,师雨亭递过来的那枚乾坤囊,乾坤囊打开,楚维阳先一步取出的,是一枚玉简。
道人磅礴的神念自玉简之中一扫而过,霎时间,一部繁浩至极的法阵,便事无巨细的映照在了楚维阳那磅礴的思感与念头之中,只消闪瞬间的观照,这映照的灵光便尽数被楚维阳的心神所容纳,进而被楚维阳所熟稔的掌握,浑似是融汇贯融了许久时日一样。
毕竟,哪怕和师雨亭之间未曾参合三元,只参合了神念这一元,对于楚维阳而言,都是无法想象的进益。
楚维阳觉得,这甚至都无法被视之为参合三元的修法了,纯粹是师雨亭耗费着心念,对于楚维阳魂魄本源的滋养。
不仅仅是之前在海眼漩涡之中所受的创伤以及创伤带来的疲惫尽数弥合,连带着,那破而后立的进益在一息间顷刻攀升。
更在耗尽了破而后立的底蕴之后,又被师雨亭以自身神形的浑厚底蕴所托举着,直生生教那百花盛开在了五岳八十一龙脉上,教楚维阳的神念跃升至了筑基境界的巅峰一步,才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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