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错一步路,就须得有人为之付出代价,姑姑倒也不是埋怨你甚么,只是若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当灾劫落在你自己身上的时候,便再无一人与你遮风挡雨了!”
“这玉髓河南的事情凶险,姑姑需得亲自出手替你解决了!”
“那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教人绝望,某个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在了幽泉路上,那冰冷刺骨的寒意几乎穿透了魂魄,封冻了真灵……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顿了顿,少年再开口的时候,神情仍旧凄楚,可声音却变回了淳于淮自己的本声。
“是我拖累了姑姑……”
“既然姑姑要亲自出手了结此事,淮儿自然无有不可,只是不知道姑姑是怎么个想法?”
又顿了顿,才是魂音响起。
“这一番遭遇,从那甚么历劫补经开始的,纷纷扰扰因果丛生,才将咱们尽都卷了进来。”
“既然要了结,短暂的了结此事,便也须得从因果中入手才是!”
“伱南行之后差错最大的一步,就是太过于轻忽那镇魔窟逃囚!想他甚么人物?一堆渣滓里逃出了生天来,还极可能得了剩下的灵物,从那会儿开始,到今日,都多少天过去了?”
“这人能一直活着,能教老母看在眼里,又岂能还用曾经看渣滓的目光看待他?”
“或许他修为最是不堪,可那身上层层叠叠缠裹的因果命数,都能生生害去许多人性命!”
“若无有万全把握,在姑姑眼中,此人反而是最难对付的。”
“反观剑宗追来的那俩修士,初出山门的生瓜蛋子,结下的还尽都是和咱们庭昌山的因果,看似身在局里,可直至如今怕是连口汤都没喝上过!”
“先将他们俩引来,不拘是打伤了还是取了性命,到时候且看那牛鼻子老道还否能安然立在河口地!”
“他一动,山主自然也要动!”
“都拖下水来罢!个个站在干岸上做甚么?只瞧着咱们小儿辈的拼死拼活?”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放心,淮儿,我知道你在担忧甚么。”
“姑姑没有疯,正相反,那生死间,那幽泉路上的冰冷,让我的思绪清晰极了……”
“灵物……”
正说着,淳于淮缓缓地抬起手来。
掌心处,渐渐有盈盈华光,像一泓琼浆,缓缓地映照着灵光斑斓,似一挂星河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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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海之中。
谢姜又一次擎举起剑形玉符,轻轻瞧在剑脊处。
只是这一次,忽然间又剑鸣声恍若龙吟虎啸一般。
声声震颤里,那剑符陡然脱出谢姜的手掌,悬在两人身前,一道气浪遥遥指向某处。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