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只斗法的片刻光景,远远地,便已经有乌泱泱一众人驻足在远空观瞧。
而神宵宗与五行宗这一番约架,本就是为的斗气,为的教败者丢人现眼,能够有这么多人见证,反而是正中下怀的事情。
甚至因而,一时间教诸修出手更迅猛了三分,颇有些“人来疯”似的斗狠的意思。
当然,观摩着诸修斗法的,也不仅都是奔波的外海的散修,诸宗的修士也大有人在,不少人本身便肩负着探看诸宗道子跟脚底蕴的任务,更不可能放过观摩这般斗法的机会,甚至因此,接连有着遁光由远空而至,自斗法伊始便连绵不竭。
伴随着姑射仙子身形抵至,那一道天心雷霆早已经先一步劈落,厚重的层叠浓云之中,似是真个被这一道雷霆破碎开来,重新翻卷着显照出五行的灵光来。
只是下一瞬间,那五色灵光陡然间翻卷,从厚重的雾霭烟霞之中被人以无上道法凝练,倏忽间显照成五色龙相,鳞甲自半悬空中磋磨与交叠着,无上法阵的明光之中,随即将张都的身形托举出来。
他颇诧异的看向允函,好似是经历了与五行宗以一敌五的事情之后,竟真个重新收拾起了道心,开始了心神熔铸的过程。
此时间,张都不见早先时的颓靡,反而用一种颇为鲜活的诧异情绪看向允函。
“早先时贫道收到道友的玉简传书,还以为是谁在给贫道开顽笑呢,今日见得道友亲临,方才明白这事情竟有如此奇诡之事发生,神宵宗的大师姐竟在为一介散修奔走,怎么,他这是将你也收成炉鼎了?”
闻听得此言时,原地里允函却无有分毫的神情变化,她只是那般出尘的凌空而立,冷清的眼眸看向张都,似乎和看一粒砂砾也没有甚么分别。
“贫道只管替五毒师兄传讯,事情怎么做,在张道友你自己,因为事关紧要,遂不落文字,由贫道传达……”
——
于是,约莫一炷香之后。
外海,神宵宗与五行宗诸修斗法正是最为激烈的时候,允净凶戾的声势,生生将一人打得大半边身子染血,此刻正追着另一人,势必要教此修士也见一见血的时候。
远空之际,忽地有毫不遮掩的五色明光显照!
霎时间,从斗法的诸修,再到远空处观礼的诸修,齐皆面露诧异神色。
这是五行宗彻底不要面皮了,眼见得门下道子要败落,竟又有强援抵至?以九敌三,输赢都足够丢人的了,更何况再多一人,要上两位数。
毕竟,那五行遁光做不得假。
等等——
五色遁光!
这会儿,人群之中,连允寿都张着嘴巴,诧异的看向那远空不断遁至的身形。
师妹,你管这叫事机变化?
那你管一宗运数山崩又叫做甚么?
而就在允寿思量及此的时候,那遁光来时的方向,是五色龙相显照,紧紧地追在后面。
“孟怀象!先窃五行宗遁法!又要窃吾宗《五龙开界皇华经》!汝狂妄至极!今日若无有一般说法,那便决死!决死——!”
只是五色龙相显照的声势再盛,较之五行遁法,在凌空飞渡的层面,终归还是差了些许。
而此刻,允寿也终于明白了甚么教恰到好处。
霎时间,一道五色雷光冲霄而起,正横在了那道五色遁光的前头。
“张都,这里是外海,不是汝南疆元门地!莫要太过猖獗!上明宫的道友,无妨,有吾神宵宗允寿在此,定要为玄门道友主持公道!决死?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