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擎举圆融道果的金丹境界大修士而言,道与法上,一丝一缕的差距,便是云泥之别!
莫说是如今已经驻足在老年时巅峰状态的宗老,只是昔日里宗老那颤颤巍巍的身形,纵然气血凋敝,道法的底蕴都远在清河道人之上。
无有寿数之忧,是清河道人的优势,同样的,也是他于大修士境界的劣势。
况且,此时间是宗老真身的含怒决然一击。
另一面,却只是清河道人本命法宝化身的仓促回应。
原地里,那剑光清辉骤起,却未能冲霄而起,反而闪瞬间便在风雷之中黯灭,继而,从道人身形到宝器,再到那九色玉阶法坛,尽都被遮罩在那幡旗之下,在层层交叠的风水堪舆法阵之中,被掼入了灰烬与尘埃里面。
这是宗老以道果与底蕴的横压!
自始至终,清河道人便只能被动承受着这些,浑无半点反抗的可能。
而远天之际,立身在翻卷的云海之中,宗老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庭昌山的左近。
许多年未曾有过这样的出手。
哪怕是在“欺压”一位“晚辈”,但是那久远的风雷声再度涌动,仍旧教宗老感受到了些许隔着岁月光阴传递而来的峥嵘气势,有着某种强劲而有力的意念在伴随着绛宫心室的搏动,从宗老已经不再那样老朽的道躯之中生发。
满是感怀,满是激涌,满是复杂。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最后,这些极尽复杂的雄心壮志,终于在宗老这里,化作了一声叹息。
叹息声中,宗老摇晃起了手中的黑色幡旗。
霎时间,接连的篆纹自那远空的风雷之中涌动。
于是,那本映照着九色灵光,要从风雷之中挣脱,继而以自身的灵韵,意欲直往庭昌山而去的法坛,在层叠显照的篆纹之中,倏忽间被斩断了灵光与气机之间的牵系。
紧接着,像是被另一道篆纹横击。
继而,整座九色玉阶法坛便在那篆纹的缠裹之中,倏忽间化作了一道灵光,被宗老击向了东面,眼看着便要直往外海飞遁而去。
而自始至终,庭昌山一派祥和安宁,丹霞老母浑似是毫无所觉一般,莫说是甚么大修士的道法气韵显照,她甚至未曾朝着自家那风雷涌动的左近隔空观瞧去一眼。
哪怕在风雷的涌动之中,在风水堪舆法阵裹挟着的自然之力的磋磨下,大片大片的山石被震成了齑粉,继而伴随着大地的轰鸣声音,这些山石的齑粉与翻卷的泥土混合在一起。
若是说早先时只是相像,那么此刻,这一片荒芜的山野,便真个被风水堪舆法阵塑造成了一座露天的坟茔。
而就在山石泥土的翻卷之中,是宗老第二次摇晃起了手中的幡旗。
饶是剑气清辉接连不断的映照,那一息之间,遂也只能接连不断的自风水堪舆法阵的镇压下,接连不断的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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