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去时,那乾坤法炉之下,同样九叠垒土上,此时间尤有一道身披绛红大袍的身形趺坐而入定观照,那皎洁的肌肤在赤红焰火的映照下,浑如栩栩如生的玉脂雕塑一般,只是尤还能够看到淳于芷伴随着那悠长的呼吸而随之起伏的浮凸轮廓。
而也正是此时,伴随着那虚实一界之中,趺坐在乾坤法炉之下的淳于芷冷厉的凤眸开合。
登时间,由那金红幡旗无需楚维阳所有看顾,随即便凌空而起,将剑丸护在其后的同一时间,幡旗翻卷着搅碎一道又一道湍流风暴的尖利声音浑似是凤鸣一般,这海外水汽最甚之地,赤色的焰光在一息间洞照,继而明光大盛。
而下一瞬间,伴随着更为肆虐与汹涌的湍流的“反扑”,旋即那明光复又黯灭了去,只是这闪瞬间的明灭变化之中,焰火里浑似是垂落下的炉灰与齑粉尘埃。
这些伴随着水火交织的剧烈声势,陡然间垂落下来,正不偏不倚的笼罩向了那一柄剑形翠钗,紧接着,随着焰火的明光黯灭了去,这洒落的炉灰与齑粉却像是披上了赤红焰火的余晖,灵光兜转之间,再看去时,哪里还有甚么尘埃,一道道繁浩至极的篆纹尽皆从灰烬中显照。
一息而成无上符阵!
再看去时,繁浩至极的符箓篆纹尽皆交错盘桓,生是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以精妙到毫厘的气机抉择,以最为缥缈而不着力劲的方式,生是将那剑形翠钗紧紧地拘禁在了其中。
疑似是满蕴灵韵的本命法宝遗蜕又待如何?
终归不是真正的金丹境界大修士当面!
同一级数的淳于芷出手,顷刻间便见得真章,一息间便决出高下。
而紧接着,原地里再看去时,楚维阳的身形早已经在金红幡旗显照的时候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下一瞬间,那拘禁着翠钗的无上符阵之中,是更为繁浩的符箓篆纹承载着太阴雷霆之道的义理,陡然间在显照的一瞬凝聚成一线。
浑如刃芒吞吐寒光!
而下一瞬间,真个有着莹白如雪的刀光,在这一刻惊若飞鸿一般,斜地里骤现,继而斩击向了那柄翠钗!
极短时间内法相天地的施展,于现世第一次焕发真形图的玄妙,以形神皆妙而驻足玄虚兼且形而上的领域,继而将通身符箓篆纹尽皆涌入法宝环首刀中。
这是楚维阳此间战力绝巅的一刀!
砰——
——
与此同时,乾元剑宗,截云峰。
后山幽暗的石室之中,穹顶处的夜明宝珠洒落玉光清辉,若有若无的灵光洞照下,是宋清溪身着紫金道袍,趺坐在莲花法台上的身形。
长久的闭关过去,一味的静养,并不曾教她有着伤势的分毫好转。
毕竟,事实上对于宋清溪而言,这本也不是甚么能够将养的伤势,本命法宝被打落海眼漩涡之中去,那是自身驻足在金丹境界道果的缺失,是道与法的不谐和有漏。
而且,哪怕间隔着极渺远的距离,宋清溪无法锚定准确的未知,却仍旧能够隔空感应到自己的道果,感应到自己的本命法宝,感应到其在海眼漩涡之中所接连受到的创伤,所不断皲裂的形质,所不断溃散的本源与灵韵。
这才是真真的道伤,甚至伤口远在天际,教宋清溪身为金丹境界大修士而无计可施。
长此以往,如是苦修,尽皆成为了宋清溪勉力维持自身当前境界的苦功,徒劳无果,但却无法停滞。
而也正此时,忽地,恍惚之间,一道雷鸣声,浑似是从宋清溪的心神之中炸响,紧随其后的是某种无法言语的剧烈痛处,隔着极渺远的距离却在闪瞬间传递入了宋清溪的心神之中。
下一刻,分明是趺坐在原地,可却生似是又一道无形的巨力隔空打来,教宋清溪生是身形一个踉跄,继而从法台上跌落。
“谁——?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