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考虑到整个巫觋教那巍峨连绵,比之云浮宫山门宽阔了不知多少倍的连绵群山,以及楚维阳自觉地,在做的这般复刻之故事之后,实则仍旧颇有余裕,能够将更多的连绵群山与乾坤寰宇尽都囊括在这般的折叠之中。
起初时,这样的宽阔余裕,一度被楚维阳视之为错觉,但是反复的细节印证之后,遂教楚维阳不得不承认,自然的变化或许极尽精妙,但唯有转变成纯粹的道法运转之后,才得以探索某种变化的极限!
而在楚维阳的道法推演之中,真正属于须弥壁垒重叠的极限,已经被楚维阳隐约探索出了轮廓。
这意味着,倘若有这一日,楚维阳真个依循着如是手段,将宝仙九室之界进行一定程度的“凝缩”,那么这一界将会以远比楚维阳想象之中更为轻巧的模样,被楚维阳与第五磬推动着往上清玉平之界抵近而去。
可也正是在出乎预料的轻易之中有了这般收获的楚维阳,反而更进一步的展露出了欢喜与苦恼相互交织的情绪。
欢喜自不必多言,可楚维阳苦恼的则是,这般轻易推演出来的极限,其能够轻易成就的前提,却是楚维阳对于这一处地理水文,这方寸间天地寰宇的掌控,所演绎出的道法之运转。
这也意味着,若是换做旁的一处灵山秀水,不同的地理水文,不同的须弥气韵,楚维阳需得重新推敲出基于不同细节的道法符阵之运转来。
这并非是楚维阳想象之中的,在参透了诸般,参透了须弥之力与风水堪舆之中,而形成的能够映照山川湖河,一以贯之的高道妙法。
这意味着,想要依循着原本的图景去行事,便须得楚维阳以一己之力,周游整个宝仙九室之界,进而,在丈量尽了天地之后,将各不相同的道法符阵相继创出,如是而成一界之图景。
那是仅只想象着,便要教楚维阳头皮发麻的长久苦功。
他以最为简明的参道悟法的方式,反而将这件事情推导向了最为复杂的行事过程之中去。
但是,在这顷刻间,楚维阳忽地复又有所审慎的反思,毕竟,这不是一两座山头的试验,这是一整个天地寰宇,这是无垠山川湖河,以及寄身在这片天地之间的亿万群生的性命所依之变化。
在这一过程里,楚维阳甚至无法找寻到另一片如是广袤的天地来进行实证。
机会仅只有一次,而在这样的唯一机会面前,或许亲自以脚步丈量天地寰宇,反而要远远比所谓的一以贯之的法门,更能够教楚维阳心神安宁。
连带着,此刻绛红大袍铺盖着半数的玄龟法台云床,进而身形慵懒斜倚着,正将一双羊脂白玉也似的莲足轻轻的点在楚维阳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阅着手中关于诸祭礼与巫觋一脉的道书、经典的淳于芷,也仍旧借着神元之间紧密的牵系,与楚维阳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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