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其游弋本身,那么在海图上所间隔的仍旧十分渺远,但是却目标明确的直指这片灭世天灾风暴存在着的海域,直指故清虚空明天界。
到底是甚么原因促成的诸凶兽的游弋而至?
事实上,不知是一条的阴冥路,将现世生机另一面的死亡,从诸般繁多的领域和层阶之中,与旧世的万象群生相牵系。
又或者说,如此细密繁浩的,有如罗网,有如水系一般的存在,其完整的统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冥路全部。
而事实上,那些凶兽们游弋的方向,便是在现实之中,却偏生在与这诸境诸相之中,那罗网与水系的某一道细微丝线所映照着。
这意味着,牵系本身与灵韵浑无干系,引动着混朦法修士畸变之凶兽的道法气韵,却并不会引动原始凶兽的存在。
那是根源与本质上,有无道法的不同所在。
而这样,便也教楚维阳对于这些凶兽们的本能行径有了更多的认知。
或许,对于古界,对于古树,甚至是对于曾经的无何有之乡的追索,是这些世外的凶兽们始终在做的事情。
那贯穿在旧世与古界之间的阴冥路的牵系,那罗网与水系映照在现实之中的广博与繁浩的脉络,便成为了这些凶兽们看起来浑无逻辑,但实则在无序之中颇为有序的生息之脉络。
而这些脉络本身,也事实上将诸凶兽以其本能而反向的圈禁,圈禁在了旧世与古界之间的广袤而无垠的海疆之中,圈禁在了这水系与罗网的映照之中。
那就是的诸界是这无算凶兽诞生的源头,而这曾经深埋在海底之下,气息自然圆融而无漏的古界,则是这无算凶兽始终未曾追索到的尽头。
而在这始终之间,在这广袤之中繁浩的“丝线”上,方才是诸凶兽那看起来野蛮与本能的生灭。
从这样的角度上去看,或许,因为混朦法而畸变的这诸多的凶兽,哪怕其已经在昏黄浊世之中自然生息了十分漫长,乃至于是万古的岁月光阴,但是其从圈禁,从那些丝线源自于本能的约束上来看。
或许这些凶兽,从始至终,都未曾在真正的意义上,融入这昏黄浊世的苍莽壮丽与道法的无序与无垠之中去。
“被圈禁,被‘家养’的凶兽,还能够算得上是凶兽么?其所能够与诸境诸相之上的阴冥路的道法有所交织与共鸣,这是其形神之上仍旧有着旧有道法残存?还是在灵智之中犹还有着生而为人时残存的记忆剪影?”
“可是这样的驳杂之根底,其所映照的,那追本溯源而去的所谓混朦法,真的有着哪怕是证道人形原始凶兽的前路么?”
“倘若前头再也没有了路,那么这些凶兽的本质,又是甚么?”
这电光石火之间,依循着这一刹那的洞见,某种直指凶兽其存在本身的根髓与关隘的问题,某种直指混朦法其存在本质的问题,骤然间从楚维阳的心神之中生发。
但是楚维阳明白,只靠着与乾坤古树的交织与共鸣,他无法想明白这个问题。
既然困惑源自于这些凶兽,那么自然,楚维阳也需得要“问道”于这些凶兽!
问道于这些旧世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