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勃发之中,是漫天诸气裹挟着一切磅礴的力量本身在朝着那墨玉法坛之上疯狂的汇聚。
那刹那间,真正意义上宽阔而广博的墨玉法坛之上,伴随着诸气的疯狂汇聚,那纯粹的玄云幽雾之中,是一切道法的有相在其中显照。
从昔年时的毒煞符咒之术,到一切雷霆篆箓之书,再到那万象斑斓之中从低到高,楚维阳所掌握的一切刑杀与攻伐之法门。
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发时便已至!
而也正伴随着这样的一道雷霆骤然间轰落下的顷刻间,哪怕间隔着这样渺远的距离,但是有着与乾坤古树的交织与共鸣,楚维阳还是感受到了那种真正足够撼动天宇的强烈震颤。
老实说,这或许并非是楚维阳将己身所掌万象道法演绎的最为繁多的一次。
但这一道雷霆,则是楚维阳从攻伐的层面上,在往昔诸术运用的层面上,所运用的最为凶戾的杀伐一击!
这样的一击,楚维阳掌握有再多的道术神通,只消修为境界未曾抵至真正的神境巅峰,只消不是依仗着、借用着这样广博的天地之力,在可以预见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样的一击,楚维阳凭借这一己之力,都很难有复刻成功的可能。
而面对着这样凶戾的一击。
立身在真正无垠的昏黄浊世里,伴随着玄云幽雾之中风雨雷霆的回旋与兜转,四面八方的昏黄浊煞之气在这一刻像是被甚么原始凶兽鲸吞一样,疯狂的朝着此间的自然天象之中酝酿与汇聚而来。
不仅只是那一道雷霆击发的损耗在这一顷刻间被弥补,而且,这一刹那间,这如是广博的自然天象的总体气韵,更是有着明晰的进益与沉淀。
毕竟,照理而言,这天象本身尚还未曾将毁灭之力积蓄到盛极。
唯有盛极的骤然而衰,那毁灭之力本身,才能够将天象自行毁灭去。
而这一刻的楚维阳,把握着那自然天象之间的盛衰变化,可以说,只要楚维阳想,道人立身在此间,积蓄可以依仗此法,将这自然天象绵延至其道法义理层面的极限。
而直指道人有着这样的体悟传出的顷刻间,远空之际,那一道雷霆疏忽落下,极致的刑杀之威将那凶手的身形贯穿,那灼灼雷霆明光在昏黄汪洋之中炸裂开来的景象,方才将将传递到此刻楚维阳的视野之中。
那是骤然从一道雷霆之中膨胀开来的一应刑杀与攻伐之威的诸气在随着明光焕发而膨胀开来,并且在膨胀的过程之中,那已经贯穿入凶兽狰狞可怖的血肉之中的雷霆,随着膨胀本身,已经开始撕裂凶兽的身躯,撕裂血肉,扯断骨相,磨灭生机。
进而,在那明光之中,诸气混同着血肉,混同着骨渣而回旋兜转,进而在如是诸气的碰撞之中,雷霆的明光里,是真正的浊煞在翻腾,明光之中,玄云幽雾的晦暗涌现,进而,是狂风与暴雨在混杂着凶兽碎裂开来的一切所涌动。
然后在雷霆之中诞生着雷霆雨瀑。
一切的一切,像是随着那一道雷光垂落,一场略显得袖珍的灭世天灾的自然之象,在真正意义上凶兽形神的范畴概念里诞生。
这便是楚维阳那原本设坛祭法的手段施展,可是在真正足够高卓的力量加持之下,却像是有了乾坤一掷的真正玄妙。
于是,那道人沉淀的旧有的法中,便因之而有了全新的玄景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