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齐聚,不正是请教学识的好机会吗?
抱着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尤其在见到镇上几位要下场考乡试的秀才公们打着去切磋一番的名头后,更是闻风而动,套着马车牛车就朝着谢家村赶去。
此时,在景、安、孔三位先生处也有着议论之声,堂下的学子们交头接耳好不热闹,堂上的几位夫子也心知这是个好机会,默不作声的默认了这些学子们偷偷摸摸的行为。
渝州府学四人的情况,几位先生是一清二楚,别说是学子们,便是他们心里也不能说没有意动的,通读峨山半部藏书的白家三公子,被大儒们断言会是下一个大儒的施家公子,这一个个的,在他们这些读书人的眼里,那是鼎鼎大名。
人虽小,但早已甩掉众人一大截。
便是三位先生自觉一把年纪,都不敢说自己已经通读了数千藏书,敢与之相比,这些学子们,自小见的、读的、品的就是最顶端的东西,出发点就如此之高,所以才有如此成就。
犹豫过后,孔、安两位夫子还有些迟疑,但素来长袖善舞的景先生在最初感慨了一番长浪和后浪后,便毫不犹豫的扔掉了心里那丝不得劲,端着脸坐进了正要回村的郁桑的牛车里。
车厢中几位与郁桑交好的学子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惊惧。
直到牛车走动起来,景先生才挺着脸,道:“你们这是作何,难不成还以为我是特意来阻止你们的?”
他明明,就是...准备去碰碰运气,切磋切磋,讨教讨教的。
怎么说,他也是郁桑的夫子,与郁言也有些交情,想来应是不难的才对。
几位学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其中一人还大着胆子追问:“先生是不放心我们吗?”他脸一横,严正义辞的说道:“虽说其他私塾也去了不少学子,但请先生放心,我们定然不会给你丢脸的。”
景夫子:“......”
一脸欣慰啊,这些孩子,他还没说,就把台阶和说词都给他找好了,他能怎么办,他也能绝望啊,景夫子撩了撩几撇小胡须,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你们知道就好,作为你们的先生,我自然要保证你们的安全,随时的给你们排忧解难。”
学子们顿时露出了一脸感激。
唯有郁桑垂着头,抖着肩膀忍着笑听着景夫子在这儿一脸正经的瞎扯淡。他可还记得曾送他去学堂时,他哥说过,景先生为人圆滑,学识也不错,但这种为人太过圆滑的,他们说的话听听就好了,千万不能太当真。
谁认真,谁就输了。
郁桑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从头到尾都在不自觉的观察着先生的表情,果然见他神色有些僵硬,后面又微微松懈下来,便知道,景先生话中的漏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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