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桂舟摸了摸他的脑袋,托着油纸把里边的包子分给了郁当家和丁氏,在拿了两个给谢荣。丁氏不满的咬着包着,使劲的嚼着,眼神不着痕迹的往谢荣身上飘去。
养个儿子真是不孝,赚得钱给不亲娘保管,反而给个养不熟的小蹄子看着。
吃了包子,郁家人就打算回村了。集市上像他们这样想着多等一会的比比皆是,都是为了能挣几个钱,挨到晌午了,这会儿别说赶集的人都要回去了,连镇上的人也都回家关门做饭了。周围稀稀拉拉的村民们开始收拾东西往回赶,像郁桂舟这样还买些东西压压底的几乎没有。
回去的路上,丁氏明里暗里的指责他乱花钱,郁桂舟也想通了,她要念叨就让她念叨,反正左耳进右而出,路上人多不好当面跟她闹,让她占占上风又如何?
不就是觉得他挑着郁川把面膏的银钱交给谢荣保管心里不舒服了吗?可那又如何,他的方子,给谁那是他自愿。何况,他也没把钱藏着吃独食吧?
就这样,心里不平坦的丁氏碎碎念了一路,郁家也没人搭理她,最后实在累了,只得闭了口节约口水。
回了家后,郁桂舟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把一纸袋的药粉拿了出来。他在药铺的时候就让活计把七种白字开头的药材碾了成粉末,在一袋一袋的装好,又把七包粉末搁在书架最下面的格子上,又依次写了名称贴上标签。
这七包药材他买的量大,一共花了十两银子。魏国的十两银子,就是十贯铜板,一贯铜板是一千文,一文钱可以在镇上买个包子了,再添几文,都能吃一碗香喷喷的带荤腥的面食了。再说人工,一般村民们出门做工一天能有个三十文就是好的,村里的姑娘平日里做的绣帕秀上两朵小花的也才两文钱一条,所以疾病,对整个中下层的平头百姓,那都是一场灾难。
郁桂舟要不是有卖了几本书得的银子,也是没钱去买药材来做七白膏的,这七白膏成本贵,卖出去的价格自然不便宜,一般的妇人是买不起的,只是这十里八村,穷是穷,但在这些穷人里边还是有不少富裕的人家,像他们谢家村,不就有谢地主家和张家吗,对其他人来说几十上白文可能肝都痛了,但对她们来说,也就是一两条裙子的价格。
郁桂舟打定主意要把七白膏发展到这十里八乡稍微富裕的人家里去。
因此,等那边谢荣把饭做好,一家人吃饱喝足后,郁桂舟就把按照克数配好的七白膏拿出来。这些七□□还不是七白膏,要变成膏还需要添加最后一样材料,也是家家户户都有的物事——鸡蛋清。
不过郁桂舟要拿鸡蛋的手停在了半空。
无他,丁氏不干了。而且她说得有理有据,恩,鸡是在他们郁家长大的,自然长大了下蛋后这些鸡蛋也归他们,郁桂舟想拿啊,行,拿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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