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元鼎，虚无的分身降临，那会年纪颇长，但是眼下的虚无，却无比年轻，而且其整个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羽天齐竟然心生亲近之意。

“这难道就是道法自然的最高境界？”羽天齐心中暗惊，不动声色的来到自己这方人中。天佑的情况不算太糟糕，除了脸色比较苍白之外，倒没有受太重的伤势。

“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个破了我虚无之笼的人，你很不错。”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虚无并没有开口，但是他的声音却响彻在天地间。

羽天齐满脑子的疑惑，倒是凌熙给羽天齐轻声解释了一番，原来之前他与断尘赶到时，天佑正被困在一座囚笼之内，眼瞅着天佑就要被彻底封印，是断尘及时出手，将天佑解救了出来。

断尘没有回答虚无的话，而是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虚无，这不禁令虚无的神色严肃了起来。这天下间，敢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断尘是第一个。

“你给我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这七界之中，应该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存在，让我想想，我是在何时见过的你。”虚无在微微不悦之后，忽然露出抹笑容，装作一副认真回想的样子，半晌才恍然道，“我知道了，还是在古界的时候。你是那最后逃脱的那名半神。我好像还记得你的名字，你似乎叫万古是吗？”

对于虚无的话，断尘依旧没有作答，仍就平静地看着虚无。

虚无笑了笑，突然心情很好一般，道，“昔年我自毁古界，想集整个古界之力踏上巅峰，可惜，最后却被你们三个给破坏了，为了杀你们，害我元气大损，你倒是机灵，舍弃同伴和亲人，自己跑了，让我苦寻了好些年，今日你出现在此，再好不过，不杀你，始终难消我心中的遗憾。”

断尘重重的吸了口气，直到此刻，断尘才开口言道，“你丧尽天良，作为古界天道，你却只想着自己的巅峰之道，你这样的天道又有何存在的意义，杀你是必然，只可惜，当我们意识到时，你已经成了气候。”

“丧尽天良？整个古界的万物都是我赋予他们存在的意义，而你们修道，也是我给予你们的机会，你们不感谢我，反而还想杀我，你觉得，你们对吗？”虚无嘲讽的看了眼断尘，道，“昔年你命大，让你跑了，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有何本事逃走。”

“不用逃，我一直残喘至今，就是为了杀你，今日，我就了却我最后的心愿。”说话间，断尘浑身的气势急速攀升，瞬间笼罩住全场。

羽天齐三人因断尘的气势所慑，竟然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断尘这全力爆发之下的实力，当真是恐怖。不过，羽天齐如今可不关心断尘的修为到底有多强，羽天齐在意的是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断尘心中的想法。

在此之前，羽天齐等人可不知道古界在毁灭之前，断尘与另外两位半神对抗过虚无，这一切，断尘可都没有讲述过，但是现在看来，断尘似乎隐瞒了许多。而且，他并不是心无牵挂，相反，这无尽的岁月中，他心底一直隐藏着仇恨。

“也对，一个没有执念的人，又如何能在无尽的岁月中活下来，断尘他是为了报仇才一直坚持至今。”如今想来，羽天齐总算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断尘看似已经放下，但其实，他没有，或者说，他放下的是全部，包括他的性命，他这条命，要还给虚无，要还给古界的亿万生灵，要给那些惨死在岁月中的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