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琴不再怀疑面前这位穿着略显怪异的吟游诗人的身份,这份功力,确实非同一般。
一曲终了,温迪把玩着手中的天空之琴,仿佛是见了老朋友一般开心。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动身吧,省的多添变数。”
手握着恢复往日威能的古琴,他现在急切地想跟自己另一位老朋友重逢。
但迪卢克却不这么想,他伸手打断了温迪的话。
“不急。”
火红色的短发在迪卢克的耳边被刚刚掀起的微风搅得来回乱飘,但他本人的面色却丝毫不为其所动。
他看了看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白启云,张开了口。
“在动身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少东家。”
——真就这么叫我了啊...
不知道为何,白启云被迪卢克这么叫总觉得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或许这就是贱皮骨,在家里被老爷子各种呲道都觉得没什么,被外人稍微奉承一下就感觉不对劲。
这是病,得治。
但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白启云抽了抽嘴角,重新整理了下思绪。
“不用这么正式,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说。”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或许是因为兄弟的缘故,与凯亚一样,迪卢克带着手套的手不断敲击着桌面,发出了阵阵闷响。
“当时与那位不明身份的敌人交手的时候,他有透露些什么身份上的信息吗?”
之前在白启云家里确认情况的时候有些匆忙,具体的细节他还没问明白。
“信息....嗯,我记得那个人可以操纵风、雷两种元素力,身材高大,是个男人。”
白启云尽量将记忆中那个人的形象给复述出来,前半句还算有点用,后半句就显得有些多余。
光是身材上的表象,很难取得什么有用的情报。
“竟然能同时使用两种元素力。”
这种能力在迪卢克的印象中只有愚人众的邪眼可以做到,听闻他们其中的有些执行官在持有神之眼的同时还能催动邪眼,从而变相的使用两种元素力。
只是,如果对方是愚人众的话,那根本没有理由屠杀在场的那些愚人众士兵,所以这个推论肯定是错误的。
但如果不是利用邪眼的话,那迪卢克可就真的不太清楚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人使用两种元素力了。
他深深皱起了眉头,右手也扶在了额头上,一副思索的样子。
“哦,对了,那个时候他还说‘遗产’什么的来着。”
“什么?!”
过于激动的心情让迪卢克直接推开了身后的椅子站起身来。
白启云的话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内心,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白启云说的那两个字。
“额...”
或许是迪卢克的神色有些激动,白启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等着红发男人的下一步行动。
“抱歉,有些失态。”
缓过神来后,迪卢克把刚刚因为自己那鲁莽举动而推开的椅子放回到原位。
他平复了下心情,将整个人的的状态重新调整如初,只是嘴里依旧还喃喃地道。
“遗产...遗产。”
这不正是他父亲死亡现场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呵,这次可不会放过他们了。
迪卢克那深沉如水的双眸中闪过了一道凌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