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狂风肆虐。

大地之下，冤魂哀嚎。

“那又如何呢？”笑三笑沉默许久，呓语道，“山河还是山河，神州还是神州，千百年后，依然如此，这才是永不退变的色彩。”

楚阳心中一寒。

笑三笑一席话，说的平淡，却冷酷之极。

言外之意，放眼天下，死的人多又如何？苦难又如何？千百年后，又将会欣欣向荣！

这是何等的残忍。

对当下的残忍。

“你看遍了历史沧桑，看遍了沧海桑田，看遍了兴衰更迭，所以你就冷眼旁观，坐看风云？”

楚阳冷漠说道。

“风云不会变，山川不会变，这片大地亦不会变，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笑三笑忽然笑了。

楚阳浑身发冷，“可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两个儿子祸害这一片生你养你的大地？”

“没有大劫，怎能成长？如今天下，不是出现了你们吗？若是太平盛世，又怎会有武道的兴盛？看问题，不能片面，年轻人！”

笑三笑教训道。

楚阳盯着笑三笑看了片刻，长叹一声，“对这片大地，你已经绝情灭性，对和你血脉相同的神州子民，你连一点同情心都已经没有，在你眼中，只有你两个儿子，任他们将天下当成玩具胡闹，你还要找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既然如此，留你们何用？”

对笑三笑，原先他十分敬佩，可如今的现实，击碎了他的美好愿望。

刚才对方所说，对他的触动非常大。

“活的久了，真能看淡一切？”

“经历的多了，真会不再有感动？”

“千年岁月，万载年轮，真会太上忘情？只剩下所关心的人和事？至于其它，全都是蝼蚁，可以随便揉捏？”

想着种种问题，楚阳心中发寒。

念头一转，想起自身。

经历几个世界，从开始的迷茫兴奋，到最后的淡然。

从以前的怜悯，到只顾大局。

这一切的转变，再看看笑三笑，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我将来，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微微一叹，摇了摇头，将念头压下。

未来，他看不透，也不知能走多远。

“我所能做的，就是坚持本心，坚守底线！”

心灵深处，楚阳给自己划出了一片地方，小心的珍藏。

那是良心。

那是底线。

那也是初心！

那亦是身为一个人的道德本分。

楚阳的手掌，已经摸向了纳虚戒，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会如何处理我？会如何看待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