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辩不明。”
“主要就是有几个疑问。”
杜谦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道:“上位方才说,土地田产,将来可能会变得不重要,这是什么意思?”
“千百年来,土地田产,都是天下根本,也是稳定根本。”
“历代王朝崩灭,多是因田地而起,上位的话,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李云看着杜谦,想了想之后,开口道:“杜兄你相不相信,在某一个国家,朝廷全然不收农户任何税收,也不用农户服徭役,甚至只要农户种地,每一亩地,朝廷还会补给农户一些钱财。”
杜谦大皱眉头,摇头道:“这不可能。”
“朝廷钱粮,多出于此,绝了田税,朝廷何以存?”
李云笑着说道:“农业确是基础,是根本,但是只要生产力足够强,国家是有可能摆脱对田税依赖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开口道:“不过你我有生之年,恐怕是看不到了。”
“杜兄你放心,我这个人是个务实的人,不会一根筋瞎干,咱们一切,都从实际情况出发。”
“有一点我可以跟杜兄保证,如果你我能够治理这个国家,最多十年,我就能让你见到一些端倪。”
杜谦从理性上,是万难相信李云这个说辞的,但是他看了看李云的表情,不知为何,竟又觉得李云没有骗他。
毕竟眼前这个“东家”,从来没有骗过他。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杜谦想了想,继续问道:“上位想要西进,想要逐鹿中原,但是我们没有由头,没有借口。”
“理由很好找。”
李某人轻声道:“中原有个叫梁温的,是王均平的手下,现在在河南道占了许多个州,洛阳前不久也被他拿了下来,到如今,恐怕已经聚众四五万人了。”
“其人,到处胡作非为,哪怕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也完全可以去河南道讨伐其人。”
“而且,他是王均平的旧部,单单这一件事,就可以成为讨伐他的理由。”
李云跟他说了不少中原的情况,然后取来一张地图,手指指在了山南东道上。
“今年下半年,我就要取下荆襄,然后咱们,立时就能兵进中原!”
一整个下午,两个人都在公房里商议整个集团的未来走向,以及具体的战略。
到了傍晚时分,杜谦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揉着太阳穴,跟李云苦笑道:“二郎,我有些疲惫了,咱们改天谈。”
李云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杜谦的肩膀,笑着说道:“跟杜兄说了这一下午,我也受益匪浅,等我这几天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再来拜会杜兄。”
说罢,他起身离开,杜谦一举把他送到了府衙门口,才拱手道:“上位先回去,我休息会儿,就去李园贺喜。”
李云点了点头,踱步回到了李园,刚进李园,就被冬儿拉住,冬儿拉着李云的胳膊,开口道:“老爷,李将军跟苏将军,都到了,在后院要见您呢。”
“他们怎么到了?”
李云先是一怔,然后来到了后院,果然见到苏晟跟赵成,已经在后院等候。
李某人很是诧异,看向两个人,笑道:“二位不是都在各自军中么?小女降生,一不是满月二不是抓周,怎么你们两位就赶来了?”
两位将军对视了一眼,最后苏晟挤了挤赵成,赵成咳嗽了一声,对着李云抱拳道:“上位,属下在江北,见到孟青和李将军了。”
苏晟笑呵呵的说道:“上位,属下在军中,收到了舍弟寄回来的家信,知道了上位在范阳的一些丰功伟绩。”
李云看了看这两个人,突然若有所思,警惕道:“你们,都听到什么消息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对李云低头,笑着说道:“我们听说,上位得了三千匹战马!”
他们目光炽热的看着李云。
“上位,这些马,怎么个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