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执着,坚持。最后得到是什么?永远无法挽回的过错!
前面三十年,他为了想要守护的一个人,坚持了二十年。之后呢?
余生都用来悔恨,他伤害过的人!
想守护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他,用了最不该的那一种。
凛一站在远处,看着齐瑄那突然变得有些痀偻的背影,面皮紧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原来,我们在极致愤怒的时候,心里对他竟还有着一丝不舍。”
声音入耳,凛一转头。
凛五淡淡道,“所以,我们无法如斩杀邢虎一样,干脆的杀了他!”
这下意识的回避,不是因为他们没处置的权利,而是因为……过去那抹不去的光阴,让他们手软了。
在他们尚未意识到的时候,王妃却已然看清了。只是,对他们,王妃什么都没说。而是把那些话说给了齐瑄听!
比起斥责,辱打,这些看似不痛不痒的话,却是最诛心。
就齐瑄那固执到偏执的性子,容倾那些话,足以令他后半生,心难得安稳。
“他如何,以后都已跟我们无任何关系了!”
凛五没说话。
处了十多年,确实已有了感情。不过,这一次的不舍,已把所有的情义都用尽了。之后,再见到齐瑄,不再留情!
一室清凉,馨香!
完颜千华一身素雅白衣,躺在软榻上,悠然自在,闭目养神。
这满室的静谧,闲适,让人不忍打搅。
侍墨在屋外踌躇少顷,而后轻步走进屋内,“公主!”
声音入耳,完颜千华缓缓睁开眼眸。
“公主,齐公子走了!”侍墨看着完颜千华禀报道。
完颜千华听了,眼里划过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齐公子走的时候,湛王妃传见了他!”
听言,完颜千华不再沉默,淡淡开口,“之后呢?”
“只是说了几句话,既让他离开了。”
完颜千华听言,眉头微扬,“只是说了几句话吗?”
还以为,就凭容倾对云珟那在意的程度,看到齐瑄,除了动手再无二话呢!
就算迫于她的压力不能把齐瑄斩杀,也定会让他见点儿血,留点儿疤。然,没曾想,她竟只是动口,没有动手。如此……
是因为太过畏惧她手中的解药,担心伤了齐瑄,惹怒了她,对云珟不利,才如此隐忍呢?还是……令有她算呢?
“说了什么可听到了?”
侍墨摇头。
湛王妃因湛王,会对完颜千华妥协。但,这不意味着,在湛王府内她们可以为所欲为。
这里有太多的规矩。而她们,最好一个都不要违背。
湛王床前,容逸柏把棉巾浸透,再拧过水,递给容倾。
容倾接过,仔细的给湛王擦拭着手,脸。
“他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容逸柏看着湛王温和道。
容倾点头,“凛五说,他脉搏也沉实了很多。”
“这是好事儿!”
“嗯!”
是好事儿,可也直接证实了,湛王身上的毒跟完颜千华脱不了的关系。
“待他好了,你也就躺下了。”
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我感觉也是!”
容倾现在就跟那绷紧的皮筋一样,自湛王倒下,她就把自己撑到了一个极致,不敢有一丝松懈。怕稍微一放松,他就会出现意外;怕稍微一点儿大意,他就会受伤。
然,纵然是拼劲了全力,他最后还是伤着了!
“想吃来豆花吗?”
容倾听言,抬眸,一个不字,在看到容逸柏眼里那清晰的担心后,咽下,点头,浅笑,“早就想吃了!”
这话,是瞎话!
自湛王倒下,她心里想的除了护着他,就是守着他。豆花,怎么也不会想起!
不过,纵然知道是假话又如何?只要她吃饭就行。
“我一会儿去给你买。”
“好!”
“凉面要不要?”
“要!”
“好!”
兄妹两个说完,静默,容逸柏继续递棉巾,容倾继续给湛王擦拭。
擦拭完,容倾起身,“我去方便一下。”
“嗯!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容倾走开,容逸柏坐在床前,看着云珟,静默少时开口,“倾儿说,你现在睡着了,一定要多给你说说话。不然,你会很寂寞。碍于倾儿的交代,我也说点儿吧!”
可是,说什么呢?这是个问题。
容逸柏思索少顷,开口,“那就说点我以前想说,可你不爱听的吧!”
趁你躺倒,抓住机会欺负你!
容逸柏自感英明,守在门口的护卫,抬抬眼帘:长的跟君子一样,没想到是个小人。
护卫心里嘀咕一声,随着腹诽:容逸柏要欺负主子,也许该去告诉王妃!
“你为倾儿夫婿,我一直不太欢喜。原因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我就不再重复了。特别是你在倾儿送我的股本里夹上那张纸条后。我不止是心,连肝儿都开始不舒服了。”
“特别这些日子,倾儿为了护你周全,人已瘦的……稍微大点儿的风都能把她吹走了。所以……”
容逸柏看着湛王,低低缓缓道,“若是我跟倾儿说,在某个地方能找到对你身体好的药材。我想不不需我多忽悠,她也许就跟着我一同去了。因为,只要是对你好的,她都愿意去做。而对我的话,她极少会怀疑。如此……”
“到时,正好找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带她去散散心,再……”容逸柏说着,盯着湛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