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衡看到自己这边落了下风,脸上有些挂不住,旋即质疑道,“请问李帅,齐郡战局接下来若有不利于我们的变化,只有东莱水师支援张须陀了,但东莱水师来了,这一仗我们还能打吗?”
“东莱水师去年惨遭重创,今年又要渡海远征,当务之急是补充兵力,恢复实力,重建士气,所以在某看来,只要齐郡形势未到崩溃之地步,东莱水师都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出兵戡乱。”李风云淡然说道,“某可以断言,张须陀也不会把逆转危局的希望寄托在东莱水师身上,毕竟水师的来护儿、周法尚、李子雄、崔君肃等人与他都不是一路人,都不会轻易出手相助,相反,落井下石倒有可能,张须陀不得不防。”
豪帅们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但东莱水师不来,齐郡战局又怎会生不利于义军的变化?大家疑惑不解,各自凝神沉思。
左君衡率先醒悟,当即问道,“李帅是不是担心齐王杨喃攻陷蒙山,断了联盟的退路?”
豪帅们经此提醒,个个恍然。
此刻齐鲁战场上还有一支官军,那便是齐王杨喃,他正在鲁郡围剿蒙山,打算以围魏救赵之计,迫使李风云撤出齐郡战场,很显然,蒙山一旦告急,李风云迫于无奈,只有后撤鲁郡,以免被齐王杨喃端了老巢。
有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义军撤离历城,放出张须陀这只老虎,虽然依旧是摆了河北义军一道,但好歹有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河北义军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否则撕破脸,那就是河北义军没有度量,小鸡肚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另外张须陀已经杀到了,与河北义军纠缠一起了,河北义军已失去了最佳撤离机会,而河北人若想安全撤回去,还得指望齐鲁义军与他们前后夹击张须陀,就算不能击败张须陀,也得牵制住张须陀,否则河北人哪有机会渡河返回?这实际上就是一个暗算齐鲁义军的陷阱,而若想把齐鲁义军诱进陷阱,从而给河北人创造撤离的机会,河北人就必须装出一副笑脸,与齐鲁人虚与委蛇,否则齐鲁义军岂会上当?这就牵涉到齐郡大战的第二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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