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你未曾与黄台公崔弘升相商?”
“事态紧急,唯有先斩后奏了。”崔赜冲着李公挺摇摇手,安慰道,“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好。在某看来,崔氏能找到这样一个机会逃离越王府,从激烈的皇统之争中脱身而走,有利无害,是好事。”
“好事?”李公挺不解地问道,“或许,赵郡李氏的今天,就是你博陵崔氏的明天,这也是好事?”
崔赜迟疑了一下,叹道,“东都经过这场风暴的肆虐之后,必成废墟。中土的天要变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
“家里提过一些,语焉不详。”李公挺沉默了片刻,看看崔赜,又说道,“你似乎太过悲观。”
“这不是悲观,而是预见。”崔赜说道,“我们的家族世代相传,一千余年兴盛不衰,就是因为我们对未来有着非凡的洞察和预见。”
李公挺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微微颔,想了一会儿,问道,“那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秦王,而事实上秦王距离皇统的确遥不可及,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不放手?”
“那是我们家的孩子。”崔赜郑重说道,“我们家的孩子,我们绝不放手,哪怕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们也不会放手。”
李公挺神情沉重,眼里掠过一丝悲伤,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做事不能失去理智,否则害人害己。
“那边虽然自始至终没有提到秦王,但并不代表中土变天之后,秦王就不会异军突起。”崔赜继续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谋事,焉知天意?”
“那边选择的是齐王。”李公挺不得不提醒看上去颇有些失去理智的崔赜。
“那边选择的不是齐王。”崔赜叹道,“他选择的是逆天,但逆天是一条绝路,一条根本就没有希望的路。”
李公挺低头沉思,缓缓抚摸着颌下长髯,良久问道,“你对南北战争亦是如此悲观?”
“二次东征显然继续不下去了,而你我都清楚,二次东征一旦功亏一篑,紧接着必然就是西北危机的大爆,东都根本无力解决西北危机,只能以疆土来换取西突厥人的和平,由此可以预见,南北关系必将走向破裂,南北战争必将爆,即便战争的初始阶段规模不会太大,但中土国力不济,已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只能据险而守,这必将暴露出中土的虚弱,而北虏也必将乘虚而入,动更大规模的战争。”崔赜看了一眼李公挺,无奈摇头,“最初某也不相信他的预测,危言耸听,匪夷所思,但看看今天的中外局势,内忧外患,尤其外患,东西两个方向都陷入深重危机,而中土在最为鼎盛时期都无法支撑两线作战,就更不要说现在了。”
“现实很残酷,未来很悲观,他的预测又有理有据,不由得你不信。”李公挺也像崔赜一样连连摇头,“未来几个月的东都局势,如果都被他预测准确了,那你的选择就值得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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