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的分析和推演,只要圣主还没有放弃东征,还没有从辽东返回,西京就不会出兵支援东都了?”李密质疑道。
“某的分析不一定正确,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李风云回道,“在圣主没有放弃东征,在圣主派出的平叛大军没有抵达东都之前,西京即便出兵了,也不会倾力攻击,最多也就是虚张声势,掩人口实而已,否则西京所图为何?指望圣主的恩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河洛人死伤殆尽,关陇人伤痕累累,这种情况下,圣主如果不撕破脸,不背信弃义,不乘机出手,不把保守势力一扫而尽,他就不是圣主,而是圣人了。所以西京即便从自保的立场来考虑,也要想方设法保存实力,把苦活脏活都留给圣主派来的平叛大军,自己坐山观虎斗,站在一边捡便宜,唯有如此,关陇人才能在风暴后的清算中,有足够的实力抵挡住圣主和改革派的疯狂反击。”
李密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反驳之言。李珉本无意帮李密解围,又看到李风云态度坚决,稍加思量后便明智地闭上了嘴巴,沉默了。
韩世谔不得不说话,“国公李浑虽然人品恶劣,但骁勇善战,谋略出众,继承了陇西李氏在兵事上的天赋,再加上其麾下诸鹰扬都是卫府精锐,你即便有了他的兵力部署,即便以夜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未必能将其击败,更不要说将其打回东都了。”
李浑有天赋,有才华,有功勋,人也长得相貌瑰伟,但人品之恶劣,在东都也是公开的秘密,其最卑劣之行径,就是从长房的孤儿寡母手中,不知廉耻地抢走了家族世袭的爵位,足见其人贪婪无耻,自私自利,薄情寡义。
“正因为李浑人品恶劣,某才认为,在目前局势下,李浑不但没有与我们倾力一战的决心,更没有为越王杨侗冲锋陷阵的意愿。”李风云笑道,“不要忘了,他和建昌公李子雄一样,早已被视为齐王的股肱,即便齐王失势了,但他身上的这个烙印却涂抹不了,所以某的推断是,当他知道齐王要利用东都兵变来牟取利益时,必定要为齐王创造牟利条件。齐王不倒,他才能保全自身,齐王倒了,他的未来也就难以预测了。”
“既然如此,李浑怎样才能在东都战场上为齐王创造最好的牟利条件?”李浑看看众人,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笑容,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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