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还有哪些伤处没有?”
林昭摇头道:“剩下的都是一些皮肉伤,过几天也就好了,七叔,最近几天程敬宗还有什么动作没有?”
“没有。”
提起程敬宗,林简的脸色沉下来一些,他微微皱眉道:“从那天晚上与他起了冲突,把三郎你带回来之后,程敬宗就再没有什么动作了,这几天他好像连知州府也没有出,颇为安静。”
听到了林简这番话,林三郎大皱眉头。
程敬宗那天晚上,分明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按道理来说,既然已经开始对林家人动手,彻底得罪了林简,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么偃旗息鼓……
按照林简的说法,也就是两个月左右,程敬宗多半就会被调离越州,他无论如何也应该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做些什么才对。
看到林昭这副模样,林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三郎不用太过忧心,他程敬宗不过一个知州,而且初来乍到,整个越州上下的官员,没有几个服他的,他在越州翻不出什么浪花。”
说到这里,林简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昭,缓缓开口道:“这一次的事情,三郎乃是我之恩人,我这几天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什么可报答你的,三郎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你说的出口,为叔一定尽力给你办到。”
这是要发奖励了!
林昭心中暗自欣喜,有林简这番话,他在大牢里那顿打就没有白挨,不仅没有白挨打,甚至还是……血赚!
不过这种时候,他自然是不能提任何要求的,因为只要他不开口,这份人情林简就会一直欠下去。
想到这里,林昭连忙对林简低头道:“我是叔父的侄儿,替叔父做点什么事情,乃是天经地义,万不敢要叔父报答。”
林元达大摇其头,开口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不补偿三郎一点什么,为叔总是觉得心中难安,既然三郎你无所求,那为叔就替你安排……”
林简低头沉吟了一番,起身关上了书房的房门,回头对着林昭开口道:“本来这件事还没有尘埃落定,不该对外人说,但是三郎你出力不小,对你说了也无妨。”
“国子监的长孙祭酒,即将致仕。”
“前番宋王世子李煦,之所以从你手中买下了那个活字的册子,乃是为了替为叔在长安造势,从而给为叔谋到国子监祭酒的位置。”
林简沉声道:“这件事,再有几个月应该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为叔就会回到长安城去,如果这件事情能成,三郎你就与我一同到长安去。”
他低声道:“我安排你进太学。”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当然了,这件事情不一定能够做成,如果为叔去不了长安,便写信去石鼓书院,那里的山长是我师兄,有我的书信,他定然会收你入门墙。”
“无论如何,总要给你一个前程。”
林昭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对着林简低头深深作揖:“多谢叔父提携!”
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当仁不让的。
太学是大周官方的最高学府之一,而石鼓书院也是大周民间最出名的几个书院之一,如林简所说,这两个地方无论是哪个,都能给林昭一个前程!
即便他去石鼓书院读书之后,连秀才都没有取中,但是只要有石鼓书院的名声在,回到越州之后依然可以靠着这个名气,舒舒服服的活一辈子。
而且,按照现在的局势,只要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不出什么事情,林简多半会回长安去,也就是说,林昭大概率可以进到太学读书!
大周的太学,只有三品官的子弟才有资格进入,也就是说哪怕林简成功坐到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也才刚好三品,理论上只能安排一个儿子进太学读书。
他之所以敢应承林思正两个名额,再加上林昭一个名额,是因为太学归属国子监,他如果当上国子监祭酒,自然可以走走后门。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是要去长安看一看的,能进入太学,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谈不上提携。”
林简笑呵呵的拍了拍林昭的肩膀。
“三郎聪慧机敏,来日在长安城里,未必没有你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