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城里的河东军人数并不少,少说也有三万多人。
裴俭虽然心急,但是并没有乱了章法,依旧按部就班的部署攻城事宜。
比较难搞的是,为了防备平卢军的火器,河东军少将军王络下令,用石头堵住了太原所有的城门,导致了火药一时半会之间,没有办法炸开城门。
对此,裴俭只能用投石车往城墙上投掷火药罐子,来消耗河东军的有生力量。
到了第八天下午,裴俭正在部署攻城的时候,平卢军斥候营的一个校尉,来到了帅帐之中,对着裴俭半跪下来,低头道:“将军,长安禁军与朔方军,已经抵达太原府,正直扑太原城而来。”
“这么快?”
裴俭眉头大皱:“不可能,就算是长安到这里,也要一千余里,他们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四五天时间赶到太原…”
这个斥候校尉再一次低头:“回将军,这两路人马几乎全是骑兵,他们是骑马赶过来的…人数并不多,长安禁军只有三千人左右,朔方军的人最多也就五千。”
“八千骑兵…”
帅帐里的裴俭眯了眯眼睛,冷声道:“长安城和齐师道,为了支援这么个弑君的叛逆,还真是舍得下本,这么急着来救太原。”
“老子倒要看一看,八千骑兵,救不救得了太原!”
“传令!”
裴俭沉声道。
帅帐之中的传令兵立刻低头欠身。
“今日停止攻城,所有将士回大营休息,组成防御阵列!”
裴俭的想法很简单。
八千骑兵,不可能与平卢军正面碰撞,更不可能进太原帮忙守城,这些骑兵能做到的事情,最多就是在侧翼袭扰,因此他才下令让将士们暂且休息,以逸待劳。
等到合适的机会,平卢军就可以一口吃掉这八千骑兵!
裴俭治军很是严格,他的将令下发之后,平卢军的所有将士很快后退,缩回了大营之中。
就在平卢军收缩的时候,城墙上一直在亲自指挥守城的少将军王络,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几乎虚脱在城墙上。
这几天时间,他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首先是老爹突然去世,大敌当前,为了军中的士气,他只能秘不发丧,把这件事暂时压下来,全心全意指挥守城。
而这几天时间里,裴俭的进攻如同流水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终于,到了第八天下午,裴俭所部开始收缩了。
在平卢军停止进攻的同时,王络也收到了长安禁军以及朔方军到场的消息。
这位河东军的少将军,顿时放松了下来。
有了这两路兵马到场,最起码平卢军以后的进攻,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了。
于是,这位少将军立刻派出使者,与朔方军还有长安禁军联系。
但是很可惜,他派出去的使者,一个也没有回来。
在少将军惴惴不安的时候,时间来到了第九日的上午。
平卢军大营里,一身铁甲的裴俭,正用着青州出产的望远镜,观望太原那边的情况,以及长安禁军,还有朔方军的动向。
只见这两支军队,缓缓开向太原城。
裴俭有些诧异,甚至在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两支军队,不会要进城帮河东军守城罢?”
裴将军小声嘟囔了一句:“骑兵要是这么用,那也太蠢了一些…”
就在裴俭犯嘀咕的时候,长安禁军与朔方军,就是在同一时间,心有灵犀的对太原城发起了攻击!
拿着望远镜的裴俭,目瞪口呆。
随即,平卢军的斥候,立刻近前汇报。
“将军,长安的禁军,与朔方军,似乎……”
这个斥候咬了咬牙,开口道:“似乎在攻打太原!”
裴将军目瞪口呆,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猛地一拍大腿,语气懊恼无比。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