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问他饿不饿,渴不渴,一会儿进来给他量个体温,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密切关注并且在意的人,其实很不安。
他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这么做的,也怕给对方添麻烦。
几乎全程是在顾虑和担忧中睡过去的,期间被吵醒过一次,南枝在楼上上厕所,她动作很轻,刻意赤着脚,但因为是木阁楼,多少有点声音,他还是不知好歹地醒了。
宋青窝在软硬适中的沙发床上,裹着蓬松柔软的被子,自己都觉得离谱。
之前住在叔叔婶子家,厕所就在院子里,每次上茅房那家人都恨不得将他吵醒。
穿拖鞋噼里叭啦的动静,路过他房间时还骂上两句,如果没带纸,不舍得叫醒其他人就喊他。
在那样的环境下,他都从来没失眠过,并且每一觉都睡的很好,即便被吵醒,也很快倒头睡着。
怎么会在这么好的环境,和别人的关照下失眠呢。
宋青望着天花板,虽然不想承担,但其实原因他很清楚。
在叔叔婶子家时,那家人尽管嘴上老是骂骂咧咧,但离不开他。他不在,没人帮他们带孩子,老师布置的作业那对父母看不懂,自然也无法辅导。
他们的儿女也不喜欢他们做的饭菜,没有花样,一锅炖,有什么放什么。
家务那些都是问题,一般情况下,他不犯什么大忌讳,根本不用担心没地方住。
所以除了每天身体上的劳累之外,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心理压力。
现在之所以睡的不安稳,是因为他不能为这套房子的主人提供任何价值。
必须尽快摸清她的喜恶,承担些什么。
有用的话,至少在发生矛盾或者觉得他就是个累赘的时候会考虑一下他的用处,犹豫犹豫不赶他走。
只要不赶他走,牢骚两句,骂他废物之类的话完全可以忍。
宋青深吸一口气后,到底还是在浓浓思虑中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钟左右,他已经醒了,这个点是他平时做饭的时间。
在叔叔婶子家时,为了省钱,大家都是不买早餐的,再早也是他起,辛苦也是他辛苦,所以坚持让他做饭。
十几岁起到现在,一直如此,早就形成了生物钟,脑子在那一刻无比清醒,甚至身子本能爬起,瞧见头顶陌生的天花板才意识到他残了腿,没办法骑电瓶车接送上学的小孩,也无法做一些诸如下地干活、挣钱的事,已经被叔叔婶子放弃。
他现在被一个好心人接回了家。
那个好心人说,另一个好心人主管他,她帮点小忙,给他个住处。
宋青目光穿过白纱和清透的玻璃,看向对面厨房的位置。
不管怎么样,现在住的是这个好心人的家,她应该也是需要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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