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肝为肾之子,它们之间,是精与血之间相互滋生和相互转化的关系,这个在刚和张老聊天的时候说到过,应该是张老的强项,关医生又是张老的学生,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杜衡看着关博微微停顿一下,“肾火上犯与肺相争,肝气被压制,与肝不能相生,肝气彻底无法突破阻拦,这就是目无神的原因所在了。”
行气并重?
这就是行气并重。
杜衡这一手,就是在你关公面前舞大刀。
不光舞了,还玩出了花。
张德文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精神与表情形成了两个极端。
自己最得意的学说,自己的学生没用上,就是自己也出了错,这是非常打脸的事情,甚至被杜衡打的啪啪作响。
但是反过来一想,自己的理论,有人能熟练应用,这对自己来说,绝对又是一件老怀欣慰的事情。
一时间,整个人变的相当的矛盾。
而此时病床上,一直默不作声的曹柄鹤也坐了起来。
他自己推断不出他病症的问题所在,这是他的水平能力问题。
但是杜衡说的,他能听得懂,他能理的通,这是他的学识能力。
他知道,这一次,应该是找对路子了。
现在听杜衡停下不说了,便赶紧追问到,“杜医生,那我应该用什么药?怎么治疗?”
杜衡笑了笑,“母旺,子不敢犯。
治法当补母安子便可。
不过肾火犯肺,不光影响肝经,其他经络必也不调。
所以补肺金以抑肾,必须调整其他经脉,让肾火孤立。”
说完治疗思路,杜衡再一次的停顿了下来,他把脑海中已经想好的药方,再次的回味了一遍。
而这时,刚才的那个年轻医生,看到杜衡是便服,便主动的掏出了自己兜里的纸和笔,直接递给了前面的杜衡。
杜衡回一笑脸,拿过笔之后再次看了一下关博,怕他再次出声询问,杜衡便直接说到,“方用二冬补肺,然后用甘草、桔梗驱散肺邪。
再用黄芩退肺火,则肺气旺盛,而肾火自然难侵。
再加茯苓,用以泻膀胱之火,用青蒿泻胃脾之热,白芍平肝胆之气,丹参以清心内之炎,这样一来五脏六腑得以清凉,肾火便没了可作祟的地方。
没了帮凶,也没有了作祟的环境,再想以下犯上,它就没条件了。”
杜衡是一边说,一边快速的记录药方,并在上面标明了剂量和煎药方法。
写完之后,杜衡把药方递给了兰常华,“兰教授,这个方子按我预计,一剂绿色退,两剂目翳散,视力也可恢复,十剂当可痊愈,而且不会轻易复发。”
兰常华看着手里的药方,心中感概万千。
杜衡开的药方他信吗?
半信半疑吧。
但是相对比刚才关博开的药方,那杜衡的这个药方,可信度就要高三四个档次了。
事已至此,关博还是不想放弃,但是作为张德文的学生,杜衡说的东西,他也是听得懂,而且找不出破绽,所以知道杜衡说的对的。
但还是嘟囔着说到,“一剂见效,可这能吹啊。”
不过这样的话,他现在只能嘟囔,不敢大声的嚷嚷出来了。
但是身边的张德文听见了,瞪了关博一眼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看着兰常华说到,“兰教授,我能看看杜医生开的药方吗?”
兰常华略微有点意外,但是还是笑着递了过去,“当然可以。”
看着杜衡的药方,张德文眼神微微抖了一下,他算是见识到了杜衡开方的豪气。
最后忍不住的说到,“下药真重,但是又恰到好处。君辅不想争,药效发挥到极致。
胆大、心又细,真厉害。”
杜衡和兰常华有点意外的看着张德文。
这个夸奖,着实让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