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士,没想到你还懂打窑洞?”
张果谦虚说道,“我也是略懂一二。
二人一驴,藏在不远处的窑洞里,就近监视。
处于隐藏要求,他们挖掘的是地穴式窑洞,平地往下挖掘,挖出容纳二人的空间,出口以木板枯草覆盖,并留出通风换气的缝隙。
“当时我看到那中年书生,就觉得有问题。”
张果啃着干粮,认真分析。
“我追了老蚌这么久,对那股带着鱼腥味的水草气息,早已熟悉无比。”
“院子里,书生身上,到处都是这股气味。”
钟生皱眉,“难道书生就是老蚌成精,为何当时不告知我,让我宰了他?”
“当然不是。”
张果认真分析道,“想想也知道,老蚌含珠,肯定是雌非雄,成精了也是女子模样。”
“明白了。”
田螺姑娘么?又不是没听过说,这个版本是河蚌大娘。
老蚌不怀好意,藏在书生家中,必然是要吃他。”
“我们探明里头的情况,切断老蚌出逃的后路,找机会下手。”
“记着,老蚌狡滑,务必一击得手,不能再让它逃了。”
“若是惊动了它,以后再要下手,就不太可能了。”
水系四通八达,老蚌潜入水底,钻入淤泥一藏,谁能找到?
钟生好奇问道,“书生岂不是危险?”
看那书生模样,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一旦动起手来,非死即伤。
张果嘿然笑道,“钓鱼还要鱼饵呐,算他不走运。”
这是个腹黑心狠的道士,不过钟生喜欢,对他的胃口。
小毛驴觉得无聊,喝光一坛酒,醉醺醺倒在旁边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钟生又装作上门讨水喝的路人,撬敲开院门。
书生虽不情愿,但还是转身取了一瓢水。
钟生端着水瓢,嗅到鱼腥味扑鼻,越发认同张果的判断。
透过院门看去,看到墙角处坐落一粗陶水缸,书生就是从里面舀水。
“没错,就是这个气味。”
张果指着钟生带回的清水,“老蚌精,就藏在水缸里头。”
中年书生,最近像是在做梦。
“不忙,先让它祸害穷酸几日。”
张果余怒未消。
钟生心想,你们这些修道的,一个比一个小心眼,真让我涨见识了。
书生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出手大方,买下一直眼馋的几本绝版书,更是采购了半片肥羊。
虽然他不会整治肥羊,但家里有河蚌姑娘,一切都不成问题。
中年书生一抹鬓角,今日特地打扮过,头发抹了花油,嘴唇涂抹丹朱。
这辈子,他未曾像今日这么俊美过。
身上穿的,也不是洗的发白、穿了四五年的旧衣服,而是新买的长袍。
他飞步向前,神采飞扬,看到不远处家中升起的炊烟。
为了见到河蚌姑娘,今日中年书生故意提前回家,就是为了堵住对方。
没办法,河蚌姑娘生性害羞,不愿与他见面,还是要他主动呀!
“今日,便是你我缘分相遇的时刻。”
中年书生悄然推开院门,走到水缸,看到河蚌不翼而飞,笑着点头,果然如此。
他将采买的东西,堆到旁边,悄然靠近厨房,透着门缝往里看去。
一个忙碌的身影,在烟火间忙碌。
“我的亲亲小乖乖,我来了。”
中年书生按捺不住,推门入内,张开双臂欲抱。
烟雾散去,一个魁梧的身躯出现在面前,俨然是个膀大腰圆、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的大汉。
“呃!”
中年书生后退几步,魁梧大汉脸上浮现娇羞,扭捏着朝他靠近。
“郎君,被你发现了,怪不好意思的,来来,咱俩亲热一下。”
“啊,你不要过来,不,救命!”
一声惨叫,随着袅袅炊烟,缓缓消散在屋顶上空。
不远处窑洞内,张果冷笑道,“老蚌精吸收精元,必定幻化成美娇娘,让他尽享温柔,便宜这穷酸了。”
钟生深以为然,他曾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的蚌精就是个美女。
“蚌肉柔软水润,穷酸倒是好享受。”
张果打着哈欠翻个身,你先盯着,“我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