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堡狼藉一片,倒毙的尸体横七竖八,无头神像空洞洞断颈处流淌黑水。
乡民们看着遍地狼藉,惊恐交加,颇有些兔死狐悲。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邪祟寄托忠义祠,假借飞头将军的神号作恶,务必将其揪出来。”
李道士三两句话,点燃了当地乡民怒火。
费承君带着群情激奋的乡民们,冲入各处忠义祠,捣毁神像,排查各处角落。
平日里正常的忠义祠,经不住细查,一查就出问题。神像都是中空,内部填满黑水,外壳破碎便肆意流淌出来。
庙祝也是病恹恹,脸上带着僵硬的怪笑。
“说,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费承君揪住一个庙祝,大声盘问。
庙祝头一歪,七窍渗出黑血,当场气绝。
果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接连盘问了七八个庙祝,都是类似情况,口鼻喷出黑血,再剖开肚子,五脏六腑都空了。
“承君哥,怎么办?”
几个胆大的乡民,往常干什么都是冲在前头,如今却哆嗦得不行。
没办法,胆子再大,也干不过邪祟鬼神。
土堡死了那么多人,都被吸干了血髓内脏,死后就剩下一口空口袋。
“怕什么,有三位大师在,如今我们就要灭了邪祟。”
呃,钟生沾光,也被算成了大师之一。
费承君看向忠义祠牌匾,“飞头将军有灵,岂会容忍邪祟的亵渎?”
他始终是见过世面,知道直捣敌巢,断其根本的道理。
既然邪祟假借飞头将军名义,更是将忠义祠渗透得千疮百孔。
那么大师们说的没错,捣毁祠庙,让邪祟无所遁藏。
眼下日头正盛,不怕邪崇出来报复。
“都说道涨魔消。”
费承君朝众人说道,“我们捣毁邪祟寄生的神像,飞头将军便能重回祠庙,帮助大师镇压邪崇。”
听到飞头将军的名号,乡民们纷纷觉得心安,重新开始参入捣毁各地神像中。
“飞头蛮和飞头将军,不是一回事儿。”
李道士得出结论。
钟生吃惊抬头,“真不是?”
“飞头将军,史书上确有其人,是一员忠勇战将,半点不假。”
悯和尚嗅了嗅,摇头,“强以邪术驱动,来的快,却得也快。”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场怪雨不会太久,只等邪术一过,便会停歇,。
坏消息这是则是,下雨期间,日光遮蔽,正是邪气大盛的绝佳环境。
飞头蛮此举,肯定是不甘坐以待毙,要出手反击了。
“小心,周围黑水动了。”
捣毁神像后,黑水返流,散布在地面上。
这些黑水粘稠腥臭,附在土层上,并不像其他液体般渗入地下。
雨幕落下后,黑水猛地翻涌起来,朝着某个反方向汇聚过去。
“嗖嗖嗖!”
破空声响起,撞开大片雨丝,奔袭到三人面前。
钟生眼明手快,挥动古剑去敲,只听得当一声。
如同打中铜钟,反震得腕骨酸麻,整条胳膊都颤抖不休。
“飞头蛮在蜕变,必须在它成神前灭杀。”
李道士的掌心雷,落在飞头蛮身上,威力大幅度削减。
雷光炸开,只留下一抹黑斑,雨水稍微冲刷便没了。
“呵呵!”
飞头蛮狂笑声中,朝三人挑衅,“我先杀你们,再去屠光当地所有民。”
“就算我尚未成神,有此庞大的香火愿力,也能蜕变成刀枪不入的神头。”
“大王的宏伟基业,必将由我成就。”
悯和尚退后施法,一张大口从虚空张开,就要将飞头蛮吞没。
没想到,飞头蛮速度太快,瞬间加速冲出巨口。
悯和尚当场落空,眼前一花,硕大头颅撞过来。
原来,飞头蛮报复心强,飞旋一圈,转来对他张口就咬。
悯和尚跟跄后退,抬掌抵挡,突然觉得掌沿剧痛。
“啊!”
飞头蛮利齿合拢,血光飞溅,已经咬断悯和尚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
速度太快了,李清风和钟生见到他攻击,再出招杀来,行至中途,悯和尚就被咬中。
“和尚,道士,还有游侠,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飞头蛮哈哈怪笑,雨幕中脚步纷乱,费承君等人已听到动静,陆续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