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悯和尚跑得气喘吁吁,一路赶赴到战场。
猿猴坐在他肩膀,急的直跳,催促他加快。
“李道友,钟郎君。”
“飞头蛮有邪术护持,刀枪不入,法术难伤!”
“身首分开,或是连为一体时,均难以撼动。”
“唯有人头和身躯分离、合并的瞬间,才是最脆弱的时刻。”
“只有这两个机会,才能斩杀之。”
李清风心想这和尚是傻子,当众喊出来,岂不也提醒了飞头蛮。
果不其然…
飞头蛮面露嘲讽,继续来回冲撞,再无回归本体的意思。
悯和尚的话又响起。
“飞头蛮的弱点,在于没有成神前,不能长时间保持分离,必须隔一段时间回归本体温养。”
“若是在外时间太长,便会精血枯竭而死。”
“它撑不了多久。”
听到这里,飞头蛮恼怒起来,转向悯和尚,双目喷火。
“秃驴,你找死。”
话音刚落,飞头蛮划过一道残影,撞入悯和尚面门,张口就咬他的脖子。
一旁的猿猴不答应了,挥动细细的枯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他对方眼窝。
巧得很,仍旧是右眼,刚才钟生刺穿的眼珠子,伤口都一样。
飞头蛮吃痛,大吼一声,狂风卷起,刮得悯和尚和猿猴往后退。
“你们自作聪明,猜猜看,拖延这么长时间,对你们有利,还是我有利?”
飞头蛮哈哈大笑,“等我消化了香火,成就神灵,便能削去弱点。”
“到时候,飞头远赴千里之外,杀人无形,不受本体约束。”
“你们几个,就算逃到千里之外,天涯海角,也难免一死。”
还在发笑间,钟生纵步飞跃,中丹田处暖流涌起。
古剑平举直刺,在平地上升起一条笔直银线,正中飞头蛮太阳穴。
咚!
飞头蛮没破皮,却被剑尖撞入的巨力,震荡得头晕目眩。
“……还有一法,破掉他的法坛,釜底抽薪。”
悯和尚施展犬神相,一张口将无头尸首连带着大缸吞进去。
李清风看得眼皮子直跳,好个看似忠厚的和尚,居然懂得用计。
一個馗字,似有千钧之重,当场击溃黑水。
红巾飘飘荡荡,最终落在无头尸身身上。
刷!
飞头蛮变得暴躁起来,一瞬间,他内心升起大势已去的念头。
这块红巾,没有道士的黄符那么邪门,却给他胆战心惊的感觉。
无头尸首手舞足蹈施法,体表刺青花纹、缸中黑水也在冒泡。
一如先前撕裂符纸、破开犬神相吞噬,他又要故技重施了。
片刻后,咆哮声响起。
“不可能,你这是什么宝贝?”
数次尝试,结果均如同石沉大海。
飞头蛮绝望发现,人头和本体失去联系了。
一角红巾,如同难以逾越的天堑,彻底阻断飞头蛮的归位之路
钟生嘿然大笑,“这是二叔对你的问候。”
飞头蛮不甘心,放弃了众多乡民,飞回大缸,来回环绕落下。
但是,红巾覆盖,如同烙铁般散发红光,让它忌惮不已,不敢落下。
坐在缸中的本体,彻底安静下去,再无半点回应
又过了片刻,飞头蛮越转越快,显得更加急躁,颇有几分走投无路的困兽模样。
“啊!”
一声惨叫声中,飞头蛮七窍渗出黑血,摇摇欲坠。
钟生见状古剑一刺,暖流涌起,心头升起此击必中的预感。
果不其然。
古剑势如破竹,从飞头蛮额头刺入,原本刀枪不入的面皮如腐坏一般。
飞头蛮遭遇洞穿,大叫一声,“鬼王衮服,我死的不远。”
临死前一刻,它终于看穿红巾的来历,可惜已经晚了。
红袍是钟馗的鬼王衮服,红巾来自红袍一角,具备同等威能。
若是飞头蛮成神,或许还不畏惧,但就差了一步,便是生死之别。
啪嗒!
人头破成两半,掉落尘埃,喷出大片黑血。
飞头蛮死了,在成神妄念即将实现的前夕,为钟生斩杀,死前充满无限遗恨。
再看大缸处,无头尸身静悄悄,没有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