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旁的摆设,单单这栋楼,都价值千金了。
拾阶而上,到了第九层,杨狱就瞧见一笑容可掬的胖员外,拱手相迎。
“大老板?”
杨狱的瞳孔一缩,胸口的暴食之鼎又跳将了起来。
这位大老板,居然也身怀道果。
而且隐蔽远比秦姒来的好,直至走到了跟前,方才感应到。
“杨大人,真是年轻啊。”
大老板笑呵呵的拱手,不无感叹:
“上次见到大人这般少年英杰,还是上次了……”
“……”
这笑话很冷,杨狱表示自己并不想笑,余光一扫,落在了这胖老板的手上,他的手指很灵活,几枚古朴铜板流畅的转动着。
只是,无缘无故的钱财,他绝不会碰。
“既然如此……”
大老板叹了口气,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气。
“告辞!”
杨狱也不可惜,转身就走。
“等等!”
临杨狱出门,大老板又开口了:
“大涛江西去十二里,江心靠左三里,有一山洞,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多谢!”
杨狱脚下微顿。
点点头,道谢离去。
呼!
杨狱撑伞离去,很快,已不见了影子。
雨,越发的大了。
谢七合上门,心有疑惑:“这可不是您的规矩吧?”
大老板的生意经,他自然清楚。
遇人先撒币,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且不收他银子的,从不合作。
今日怎么……
“总有例外嘛!”
大老板轻品一口茶,直苦的小半张脸发麻,笑容都僵住了:
“这小子可真能忍……”
“因为他不收好处,您对他另眼相待?”
谢七猜测着。
“屁!这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大老板‘啪’的放下茶杯,眸光幽幽:
“怜生教这些年越发的势大了,能给他们找些麻烦的事,为何不做?”
“咱们何必惹怜生教?那群疯子要是发起疯来……”
谢七摇着头,心里却是半点不信。
怜生教之前找了那么多次麻烦,怎么也没见你报复回去?
“你不懂。”
大老板又不说了,只是摇头。
谢七只待退去,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好奇心涌起:
“您之前还没说完呢?那祭台上的东西里,你拿了哪一件?还是都拿走了?您今年,真有百岁开外?”
“要不说你蠢呢?什么话,你都信。”
大老板哑然失笑,摆摆手,将他赶了出去。
骗我的?
谢七将信将疑,可隐隐间,却觉得那一番话不像是假的。
至少,以大老板的文采,编不出那首充满道家韵味的‘歌曲’来……
“杨狱……”
静下来的听潮楼九层,大老板静坐许久,方才展开手掌,望着那几枚圆滑的铜板,心中叹息:
“上次见到这般运势,真就还是上次了……”
“唉,可惜了……”
……
……
哗啦啦!
雷声、风雨声越发的大了,大雨好似瓢泼一般。
某处阴影中,杨狱睁开眼。
“运势?”
望着风雨之中的点滴微光所在,杨狱眸光一闪。
不接那千两金票,有诸多原因,可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察觉到了那大老板身上的道果。
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便有,你也不会知道其中是否有着钩子。
“大老板……”
深深的望了一眼听潮阁,杨狱足下一点,已然没入了风雨之中,趁着夜雨浓重,扑向了大涛江。
夜幕在他眼中如同白昼。
风雨不但不是阻力,反而更加快了他的速度。
夜幕大雨,几乎是他的主场。
没多久,杨狱已然来到了这大老板所说的地方。
只见这里山多林密,地势极为复杂,杂草藤蔓遍地都是,要想在其中寻到一处山洞,难度可想而知。
“嗯?这是……”
靠近未多久,杨狱的身子突然一震,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暴食之鼎,在暴动。
就好似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老饕,望见了一桌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