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
遍地血肉的废城中,那沙狂七窍都流出血水,被震成重伤,但他的体魄何其之强横,未多时,就强撑着站起,欲要参战
突然,他身躯一颤,眼底闪过不可思议之色,他僵硬低头,却见胸口处鲜血涌现。
一只手掌,洞穿了自己的心口,捏碎了五脏……
“第五,第五……"
他怒欲发狂,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偌大的身躯,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大片青烟。
没入了,第五正法手中那枚丹丸之中,
”大成兵形势,十品霸王枪,这样的人物,若不死,或许武圣有望吧……”
他微微一笑,捏碎丹丸,望着那缥缈红烟缓缓散去,就听得耳畔有声音回荡。
"畜生!”
低沉的声音之后,是一道炙亮到了极点的剑光,以及冷酷至极的杀意:
“死来!"嗡~
这一剑,似惊鸿、若雷光,没有任何花巧变化,只有极致的杀意,与无与伦比的极速
但第五正法却知道,这一剑之后,还有八十一种变化,凭此剑,他这位堂弟,不足弱冠已然名动万龙道
嗤!
剑落,穿胸。
“嗯!"不避不闪
念头闪过刹那,第五桀的面色就是一变,他身形斗转,剑光如瀑如龙横贯数十丈,直将远处天狼兵卒尽数绞杀。
然而,如此凶戾的剑光之下,仍是没有第五正法的身影,只有飘荡的木屑,以及他的冷嘲:
“暗中刺杀,这可不是第五公子的做派啊,可惜,你又怎么杀得了我……"“替死木偶……"
第五桀一步踏出,极目四望,就见一缕黑影于战场闪过,还未来得及追赶,耳畔,就有着一声怒吼响彻。
一道道身影四散横飞。
那碰撞的中心,有着刹那的凝滞,继而,是惊天动地的喷薄
如同积蓄多年的火山喷发,也如同一轮烈日在此爆碎,惊人的光与热伴随着气浪疯狂扩散。
里许之内,人畜皆无法战力,十里之外,狂风仍可吹动残肢。“大将军!"
这样的惊天碰撞自然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而光热散去之后,那满是硝烟的废墟中的一幕,却让自州军中的诸多高手心头一震
"噗!"
唯有城楼中,风君子大口咳血,他踉跄出门,苦涩远望,
呼呼~
硝烟之后,没有了马与甲,裴盛先长枪横跳,将一尊大宗师挑杀于空中,白眉裴盛与令人一人,也皆咳血倒飞,面色煞白。
而此刻,他距离那旗台,已只有不足二十丈的距离,以他的速度,一步可至,可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三、四……不到两年,伱先后杀了我天狼六尊大宗师级高手,不愧是龙渊三杰,你,死的不冤……"
旗台上,那由都居高临下,他有些赞叹,但眼神中,却有着难言的畅快与野望,“大将军!"
“冲!救大将军,杀了这群狼惠子!"“大将军!"
短暂沉赛后,战场沸腾,白州军中的高手疯狂冲杀,却又怎么可能冲的过来,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由都走下旗台。
“中毒咒术还是……
此时此刻,陆青亭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一股不可捉摸的气息自内而外,在他全身蔓延。
皮膜之下,筋肉、骨骼、内脏、血液、甚至于脊髓,都似如烈火下的蜡烛,燃烧殆尽。
留下的,只有剧烈到无可形容的剧痛。“瘟疫。"
两尊披甲者的护卫下,那由都缓缓靠近,看着力竭的陆青亭,他犹如看到了最为珍爱的藏品。
龙渊三杰,据关数十载,名声之大,金帐澹台都时有讨论。
瘟,瘟痘……关内的瘟痘……
陆青亭的眼神变得凶戾,可事实上,他的眼前已然模糊,所见皆是重影……
数月前,拦山关内瘟痘爆发,死伤军民二十余万,拦山关内,几乎家家编素,
“你,该死!"
身躯一颤,长枪落地,粘稠的污血,从七窃甚至周身毛孔涌出来
“中原之地,豪杰辈出,可惜,大势在我,什么英豪人杰,不降则死。你,不会是第一个……"
望着极力想要站立,却重重倒地的陆青亭,那由都微微躬身,施了一个天狼族的礼:
“你的人头,将会是本王最珍爱的酒器……"站不住了…
深沉的光明淹没了心神,裴盛先重重倒地,念头闪过的最后,他看到了蔚蓝的天空。
鹰鸣,以及,一声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