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呜……
“快滚,再敢骂我,让兰陵王把你撕了。”
那黑猫朝窗户那边的人脸瞪了两眼,弓着的身子慢慢落下,转过头,尾巴在地上左右扫动,迈着猫步走了。
司理理把遮床的纱幔推开一道缝隙,看着只穿一条裤子,光着膀子的男人神情有些恍惚。
是对昨晚一夜春光好,也是对昨日傍晚监察院门口的修罗场。
很难想象,这个能救小鸟,会跟黑猫斗嘴的男人,是那个冷血到让白猿一口气杀了一百大几黑骑的男人。
“醒了就起来吧,别在床上瘫着了。”
司理理脸一红,赶紧收回拨开纱幔的手:“你……你把我衣服拿过来。”
“昨晚该看的地方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该亲的也都亲了,何必这么见外。”
“你……怎么这样!”
司理理把头转向里面,轻咬下唇,想说是你强迫我,可若是被他问起清晨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反抗,那该怎么办?
“真麻烦。”
楚平生捡起被他胡乱丢在地上的衣物,掀开纱幔,放到被子上。
司理理侧身去抓,却被他蛮力掰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和慢慢靠近的脸。
“伱……还要?”
“算了,且饶过你这一回。”楚平生就和昨晚一样,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刮了刮光润的红唇,转身离开床头。
“我很好奇,你这贞洁还在的北齐暗探是怎么在京都立足并收集消息的。”
“我是……卖艺不卖身。”
“那现在呢?”
司理理说道:“你觉得昨晚的事……是交易?”
楚平生回转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是你觉得吧。”
司理理娇柔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从昨天的事可以看出,楚平生背景强大到连监察院和当朝宰相都不放在眼里,还能解她身上的毒——她事涉牛栏街刺杀案,当然知道一些人想她活,也有一些人想她死,监察院在她体内下毒加以控制实属正常操作。
所以她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对这个强大又神秘的男人妥协,而她的身体就是这场交易的本钱。
“你从监察院救出我……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那得看你怎么定义和我的关系,如果你觉得这是一场活命交易,那我就是一个追求极致回报的商人,如果你觉得不是,那我自然会把你当成女眷对待。”
这句话让司理理想起袁宏道的惨状。
“我……”
“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以后有你以行动表达内心选择的时候。”
踏踏踏……
一阵小步快行的声音打断两个人的谈话,不多时,院子里传来辛其物的喊声:“楚大人,楚大人……”
“我在西厢。”
楚平生对着外面答应一声,上前把门打开,就见辛其物提着长衫下摆,带着两名仆役走过来,还没等那张瓜怂又滑稽的脸挤出标志性的笑容,看到床前背着他们慌乱地系腰带的司理理,懵了,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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