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柱像个奴才一样逢迎拍马。
楚平生没有理他,望范闲说道:“范协律,我瞧言公子脸色苍白,想来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如此着急上路,就不怕舟车劳顿,伤上加伤?”
未等范闲回话,车厢里的男人冷冷说道:“不劳楚大人挂怀,我的伤……自己省得。”
“呵,若是被沈婉儿知道你为救她如此虐待自己,是会感动呢,还是心疼呢?”
“沈婉儿?”
“前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妹妹沈婉儿,言公子不认识么?”
“认识,但不熟。”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沈婉儿对言公子用情极深,还为你跳过河呢。”
“她是死是活,与言某何干。”
楚平生用手肘碰了碰海棠朵朵,努嘴道:“瞧,多无情的男人,相比之下,还是你夫君我会疼人吧。”
北齐圣女白了他一眼:“就怕你有疼不完的人,一年四季都没个舒服日子过。”
楚平生回瞪她一眼,轻咳一声道:“我瞧后面那辆柜车挺重的,是战家给南庆的回礼吗?”
胡金柱生怕他再像去时那样给祸祸了,急解释道:“都是土特产,齐国的土特产,使团里的人买来,准备带回京都送亲友的。”
“胡大人,你急什么,别说就是土特产,不是战家送给南庆皇族的礼物,就算是,我也不会随便拿用的,若是不小心捅破夹层,发现里面藏着的漂亮姑娘,那言公子的人设不就塌了吗?凭我跟肖恩的合作关系,这事儿……我是告诉锦衣卫的人好呢?还是不告诉他们好呢?”
范闲和言冰云大惊失色,联系前言,他们偷藏齐国钦犯沈婉儿的事,怕是已经被楚平生知晓。
王启年眼珠子一转,小声道:“楚大人,那里面可是对我南庆极重要的人物,您是晨郡主的未婚夫,可不能跟锦衣卫的人说的。”
楚平生微微一笑:“是么?我怎么有一种预感,如果放过她,那疼我爱我的丈母娘就会遭殃了。”
范闲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和言冰云之所以救沈婉儿,一是因为这女孩儿对言冰云痴心一片,帮了很大的忙,二是因为她手里握有长公主、二皇子与北齐皇族走私的证据,有了这个,回去后便可以扳倒长公主,为滕梓荆报仇了。
“不过……预感?女人才会张嘴闭嘴预感呢,是不是王大人?我楚平生不信这个。”楚平生挥了挥手:“老规矩,你们走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这样就……完事了?
范闲与言冰云面面相觑,搞不懂楚平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相信预感?不相信预感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王启年赶紧向车队挥挥手,喊声“走”,带着高达溜了——他见过的所有人里,哪怕有暗夜之王称号的陈萍萍,都没有楚平生给他的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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