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太安城的隋珠公主赵风雅接到密报,得知徐凤年上了武当山,也女扮男装,与随身宦官孙貂寺踏上寻仇之路。
数日后,武当小师叔祖洪洗象在飞溪潭畔与徐凤年坐在大青石上促膝长谈,说了些徐脂虎嫁入江南后发生的事,又到瀑布后面指点一番刀法,便告辞离去,骑上那头垂垂老矣的青牛,晃晃悠悠,沿着山间小径去往前山道观,路过积石亭时青牛停住脚步,他从牛背下来,抚平白衫上的褶皱,冲积石亭外抬头仰望山体夹缝大大小小岩石的青衫进香客深深一礼。那人身后还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黄裙小丫鬟,模样还算俊俏,手里拿着一个红柄白皮的拨浪鼓,山风吹过,弹丸敲打鼓面,叮叮咚咚,十分悦耳。
“武当当兴否?”
洪洗象不知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何有此一问?”
“凡人求超脱,入道门清修,道人求超脱,开天门升上界,倘若上界不复存在,这道门当兴否?当存否?”
“……”
洪洗象白色道袍里的手往后缩了缩,当看到这人背影时,他就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大体是危险与恐惧居多,故青牛顿住脚步,第一时间恭敬见礼,岂料这比他还年轻的男子一开口就是灭不灭武当的问题,属实有些招架不住。
“修道不向心中求逍遥,天天争什么气运道统,这种道修来何用?”
楚平生不再看那一堆塞满山堑的乱石,朝着洪洗象走去:“我等你成为天下第一再来取你性命。”
洪洗象没有反应过来,他便骑上了黑角弯成双螺旋的大青牛,摘下牛角挂的典籍翻了翻,很没有礼貌地丢到身后,却把身一仰,倒卧牛背,任凭那头老牛晃晃悠悠,慢慢腾腾朝玉柱峰上太清宫一步一步走去,手拿拨浪鼓的丫头提着黄裙在后面追,牛行迟迟,她的步子却急,拨浪鼓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每一声都敲在这武当山下任掌教心头。
洪洗象在路边捡了一根枯枝,又找到一把碎石,在地上扭来摆出,画出天干地支的符号,掐指算了又算,越算越迷糊,越算越挠头。
卦象乱如麻,看不清,完全看不清。
……
武当山间,玉柱峰前,太真宫下有一石牌坊,上书“玄武当兴”四个漆红大字,前方台阶有几个身穿皂色衣冠,手持扫帚清理落叶的道士,听得墙后传来一阵拨浪鼓声,又看见小师叔祖的青牛驮着一个眼生男子走来,后面还跟着个气喘吁吁,不断挥汗的俏丫鬟,俱是一脸不解。
这青牛倔得很,除去洪洗象没人支使得动,换成掌教王重楼硬牵,它大不了两腿一跪,牛头一含,爱咋咋地,却不知今日刮得什么风,这青衫客又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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