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想问的。”
陆深压根没瞥一眼那张纸条,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
“没谈过。”陆深说,“就你一个。”
池昼轻哼一声,纠正他:“我不是你女朋友。”
“男朋友不算的话,”陆深浅淡地笑了笑,“那就一个也没有。”
“……哦。”
“哦什么,我们不是情侣吗,”陆深捏起那张纸条,专门在池昼眼前晃了晃,“这你都不管?”
陆深把那张小纸条塞回他手里,“你处理就好。”
纸条猝不及防地塞了回来,池昼嘀咕了句“关我屁事”,却还是把那张纸条收回来揣进了兜里。
“比起那个,”陆深解锁手机,将刚刚拍好的那张照片拿给池昼看,“这张照片怎么样,算情侣合照吗。”
池昼凑过去看。他们刚刚那张照片竟然拍得还可以,手机靠在临时支架上撑了十秒,成功拍出了一张不模糊的照片。
这张照片比篮球场那张亲密得多,他们靠得很近,含情脉脉地对视着,仿佛真的是一对有情人。
池昼看了两眼就觉得gay,移开视线,“……比上张好多了。”
“行。”
陆深当着池昼的面,将那张照片换成了新的。
……池昼再一次后悔,觉得好像更gay了。
陆深不收那张纸条在池昼的意料之中,第二天池昼去航协的活动室,恰好原听澜也在,就跟原听澜提了一句,好让他去跟他们班长交差。
“这样啊,没关系。”原听澜耸耸肩,“反正我就是个传话的,话传到了就好。”
“不过陆深学长好冷淡啊。”原听澜状似开玩笑地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其实我们班长挺漂亮的。”
池昼有点奇怪,原听澜和陆深其实也不熟,就是跟他一起上课的时候打个照面而已,连“认识”都算不上,顶多算是“脸和名字能对上号”。
然而就这么点打照面的交情,原听澜却好像很期待陆深谈恋爱似的。
池昼模棱两可地说:“不知道。”
原听澜遗憾地说了一句:“好可惜。”
他顿了顿,忽然又问:“——那学长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池昼的标准亘古不变,依旧是照着陆深的反义词来,他不假思索地说:“活泼,爱笑,不摆死人脸。”
池昼说的这三个词跟陆深可以说是毫无关联,可这几个与事实相悖的词义里,又好像处处显示出跟陆深有所关联。
话题绕到理想型上来,池昼也礼貌性地问了回去。
“学长,你看不出来吗?”原听澜笑了笑,说,“我喜欢男生。”
池昼想起来航协招新那天,佳佳心血来潮开了她的鉴给雷达,鉴定出学弟是弯的,他当时还反驳了。
“你也喜欢男生?”池昼有点困惑。
“为什么要用‘也’?”原听澜说,“我以为学长是直男。”
“我是……”池昼刚脱口而出,又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又改口说,“我比较复杂。”
他当然是直的,只不过最近整人需要,直得有些拐弯抹角。
虽然他和陆深的地下情转成了地上情,但身边还是只有比较亲近的朋友知道“男朋友”这回事。池昼是想整陆深,可也没有四处宣扬的打算。
原听澜一听不是直接否决的答案,便又问:“那学长有可能会喜欢男生吗?”
池昼皱了皱眉。
在上大学之前,池昼身边都是些直男兄弟,这方面讨论的从来都是谁谁又喜欢上哪个可爱的女孩子,根本没有人把男生纳入讨论范围。
池昼虽然没有喜欢过哪个女生,但也从来没想过会喜欢哪个男生。
上大学之后,张嘉翊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被掰弯的男性朋友,不过走的不是常规路子,也不具参考性。
要不是陆深先过来用装gay这招整他,池昼猜测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去搜“怎么做gay”的。
思考的间隙,池昼已经停顿了好几秒。这一停顿,使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无需回答就已经偏向了“可能”的那一边。
“我好像问太多了。”原听澜的声音莫名轻快起来,“不用回答也可以。”
原听澜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周末航协有群聚,你去吗?”
“大家都会来。”原听澜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把话头抛给不远处的佳佳,“对吧佳佳学姐。”
佳佳没听清,喊了一声:“什么?”
原听澜提高音量:“学姐,是不是周末群聚?”
佳佳一听“群聚”两个字,迅速凑上前来:“是啊,这次是第一次带上新生,记得来。”
原听澜又问了池昼一遍:“学长你去吗?”
“小池,去嘛。”佳佳跟着叭叭吹了一通彩虹屁,“你不去多没意思啊。没有你,我们整个航协都黯淡无光。”
原听澜也眼巴巴看着他。
“……”池昼向来经不住人求情,“什么时候?”
“应该是周六。”佳佳一听就知道有戏,顺杆往上爬,“放心吧,都是认识的人。”
池昼应了声:“知道了。”
“对对对,”佳佳一拍脑袋,“还可以叫上陆深一起,这样我可以吹很久。”
“他应该不会来吧。”池昼说,“他不喜欢这些。”
就陆深那个孤僻性子,鲜少参加集体活动,让他赏个脸比登天还难。
佳佳双手合十,一脸乞求地看着他,哀求道:“你跟他说下嘛。”
池昼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类型,在佳佳的哀求下,他没多久就松了口:“……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