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度捶头痛苦,懊悔不已,纪舒道:“来人,把她带到大理寺去。将这碗安胎药也带上,告她蓄意杀人。”
海棠被带走后,纪舒走下地,挺着大肚子艰难的蹲下,安抚受了刺激的林度。
“表哥,既知她是恶人,便别再为她落泪了。表哥前途似锦,怎可为一女子耽误前程。”
“我并不是为她流泪,我是……我是对不起你,还有娘娘!”
林度揪着胸前的衣襟,“都怪我识人不清!都怪我!”
林度在侯府里大哭了一场,祁野下衙回来,看他在纪舒跟前哭的这样惨,嫌弃的让人把他抬了出去。
祁野给纪舒脱下了被林度眼泪浸湿的外衣,将人扶到炕上坐下,望见小几上摆着的账册,无奈道:
“岁岁,我不是让你把这些账给喜桃看吗?怎么你自己又看起来了?”
遭了!纪舒心虚的低下头。
光顾着安慰林度,忘了销毁证据了。
她挥舞着手想阻止祁野拿去翻看,可她身子已经重了,根本抢不过祁野。
祁野往前翻了翻,发现全都是纪舒的笔迹,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纪舒心中警笛大响,赶紧和祁野拉开了距离,抱着软枕梗着脖子辩解道:
“赵家出局,京师一大半的圈子全都空着,眼下正是拓展的好时机!若是延误,让其他掌柜抢占先机,那我不就大亏特亏了!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和汝南王打过包票的,京师铺面至少吃一半,若是言而无信,日后还如何合作!”
“喜桃跟在我身边,虽然也学会了不少,可这次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一人根本转不过来,所以……所以我才帮忙的……”
纪舒对上祁野的双眸,心虚的声如蚊蝇。
“我就是多看了几个时辰的账,也没漏喝一次安胎药,你做什么这么凶我……回来不问问我今日好不好,就让我好好休息养胎,我看你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我,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纪舒说着说着就更加委屈起来,鼻头发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分明就只想着孩子,根本就不想我。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娶妻,就是想继承香火,如今我怀孕了,有了孩子我便没有用了。好,等我生了,你就抱着孩子过去吧,我不和你过了!”
祁野瞠目结舌,这话题是如何转变成这样的。
他赶紧扔掉了手里的账册,上前安慰纪舒,纪舒左躲右闪,迂回了几次才由着祁野抱住她,伏在他心口低低的哭。
眼泪浸湿了祁野一小块衣衫。
祁野解释的口干舌燥,纪舒却仍不肯抬头,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松口:“好吧,你想看账就看账吧。不过只能再多看一个时辰!这不是为了孩子,是为了岁岁你的身体!”
纪舒哼了两声,转过身抹了抹眼泪,“知道了。”
她弯起嘴角,眼底一片狡黠。
果然说理说不通的时候,就得用这招。
纪舒这些日子是有些多愁善感,总是乱想,不过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日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腻腻歪歪,这时裴朗带着药箱来请脉。
脉象依然无恙,他收拾了药箱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大哥大嫂这几月是不是一直没同房啊?”
纪舒想起往事,顿感羞耻,祁野脸不红心不跳,镇定的说道:“没有。听说孕间不宜同房,对岁岁和孩子有害。”
“这倒也不是,前三月后三月是不宜,会影响胎儿发育。不过中间可以适当……那个一下。只要不过度,不会伤害到孩子,反而还能给孕妇人,纾解一下……咳咳,我就说这么多了啊,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