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嬷嬷这瞬间的改变,赵芷涵手中抡起的板子停在了半空中。她低头看着陈嬷嬷,开口道:“若是早听话些,何须挨这一板子?这一次是打在腚上,下一次可就直接上腰了。”
说完,赵芷涵把板子就地一丢,丢在陈嬷嬷旁边,走回自己的椅子道:“你和秦嬷嬷把丝兰带下去打,红依你去数着板数。我在这儿等着,打完带回来。”
“诶……”陈嬷嬷应得声音乱颤,显得有些吃力地拿了板子从地上爬起来。这老胳膊老腿的,赵芷涵若是打在腰上,可真要废了。
这会子丝兰见事情发展成这样,才没了叼叼的样子,真慌了。陈嬷嬷哀伤着一张老脸过来拉了她的胳膊,颤声道:“丫头,走吧,不打不行了。”
丝兰自然不依,她卯着劲一把甩开陈嬷嬷的手,看向已坐在椅子上的赵芷涵,瞪着眼睛道:“我是大太太的人,太太若想打我,还得先请了大太太的命。若是无端把我打了,大太太必是要找你算这笔账的。”
“哟……真把自个儿当宝了呢?”赵芷涵听了只是笑,此番的笑不过是不屑的嘲笑和讽刺,这小丫头还真是拎不清。她不是嘲笑她作为下人的低阶层身份,只是笑她身处此种位置,偏还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赵芷涵回看着丝兰的眼睛,收了笑容继续道:“你可以问问你干娘,你到底是大太太的人还是我的人。再告诉你,不需你偷东西。只你作为一个院中洒水除草打杂的下等丫头,没经得人允许就进了我房里,就足够打你二十板子的。你以为,我房里隔三差五地丢东西,我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么明目张胆隔三差五就生点事,你也真以为我不知这背后仗着的是谁的势?”
若不是大太太史氏是她靠山,这院子里也还真难得隔些日子就丢东西,隔些日子就出事端。即便有些下人是极品,但也断然不会极品到此地步。有些人是为了排挤为了看戏,有些人则是自甘当自己是狗,而后狗仗人势。
丝兰被赵芷涵堵得说不出话,赵芷涵也懒得再跟她费口舌,只扬了扬手道:“快拖出去。”今儿不治她心服口服,这院子安生不了。
“诶……”陈嬷嬷为难地看了丝兰一眼,便又拉上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拽。秦嬷嬷见陈嬷嬷彻底没了气焰,也只好跟上来拉着丝兰另一边。见如此,丝兰此时算是慌大了。她转头看向陈嬷嬷,睁大了眼睛道:“干娘,你怎么能听她的真要打我呢?”
陈嬷嬷叹了口气,“别犟了,待会太太再改口三十五十板子,岂不吃亏?”
这般看来,到底还是老奴有心思。主子硬起来了,奴才再牛那也是硬不过主子的。硬拼下去,吃亏的只能是奴才。依势行事,才能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少吃些亏。
丝兰年轻些,又是之前从没把赵芷涵放在眼中惯了的。此时叫她松口求个饶都难,便只能是被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陈嬷嬷怀着私心,下手很轻,但板子的重量在那呢。丝兰只趴着,打到痛处便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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