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涵想了一下,兰州是边境,单是从京城赶到那边就得好些日子了。这么说起来,确实要走很久。她不转身,还是背对着王子腾,又出声问:“你是户部官员,怎么会和带兵打仗扯上关系?”
“我原也做过皇上身边的侍卫,皇上知道我有些本事。又知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并熟读过兵书。这一次朝中只剩些新人将领,老将都有战事在身。他信不过,便叫我前去。”王子腾说完又把赵芷涵往怀里紧了紧。
赵芷涵听他这么认真地跟自己说话,也算是汇报情况,顿时没那么抗拒他的怀抱了。她轻出了口气,只道:“是要好些日子呢,那老太太的寿辰呢?你岂不是也参加不了?”
“是,这份孝心还得你来帮我尽了。还有我不在,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管不住的下人撵出去就是。有人欺负你,要去找老太太。她虽不管事,护你一护还是不会成问题的。”王子腾絮絮叨叨又开始说起来。
赵芷涵在他怀里,听他絮叨完,闷着声音问了一句:“你以前跟我说过这些话么?”
“嗯?”王子腾看了看她,“好像……没有。”
“那你现在怎么跟我说这么多?”赵芷涵偏了一下头,用余光看他。
王子腾张合了几下嘴,最后啥都没说出来,只道:“睡觉。”
赵芷涵耸了下肩,只好把眼睛闭上了。她自然还是不能轻松就睡着,于是耳边王子腾的呼吸声越发明晰,随着夜深,所有细小的声音又钻进她耳朵里。她听到三房李氏和王子胜吵了几句,有瓦瓶坠地碎裂的声音,上夜的婆子在闲聊今儿丝兰的事情。
王子腾在她身边动了一下身子,手勒在她腰间,出声道:“快睡。”
“哦。”赵芷涵应了一声,这才吸气秉神努力入眠起来。
第二日一早还是王子腾和她一起去吴氏那里晨省,吴氏见这两人两个早上都是一块来的,十分满意,便笑呵呵的。因为兰州的动乱,王子腾跟赵芷涵回去草草吃了早饭便进宫去了。
赵芷涵一个人留在家里,一边看书,一边画机械动力图,一边琢磨怎么拿下吴氏五十大寿的管事权。王夫人跟她说的法子确实是法子,只是未免太没有道德了。为了一己之利,就不择手段加害别人,是她赵芷涵目前还做不出来的。
她又不好意思拿着这事去求吴氏,所以心里就盼着老天爷助她一助。可是,接下来的几天,老天爷都没什么动静,叫人十分伤感。
过了四五日的样子,王子腾带兵去兰州的事情确定了下来。赵芷涵和他一起去和吴氏说这话,吴氏听完就闷了,只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出去打仗呢?”
“老太太别担心,只是平息一下动乱。不过就是些刁民起义,成不了气候的,平息了我便回来。”王子腾安慰吴氏道。
吴氏却是不听,只看着他道:“那边境动乱的事儿,边境没有军队吗?即便是边境的军队脱不开身,也不该京城带兵过去。圣上既叫你带兵过去了,只能说明这事小不了。你当我老了糊涂了?我不糊涂。你大哥已经去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
吴氏说着就无限哀伤,抹起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