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之后瓜熟蒂落,乌云珠抱着儿子几乎喜极而泣。
被贬为末等答应进宫的不甘,居于偏殿遭受的种种冷遇,此刻都变得值得。乌云珠戴着抹额,因为坐月子的缘故,只好待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大红色缂丝的襁褓就摆在她枕边,因着头次做母亲,她时不时怜爱地逗逗孩子,然后娇羞地嗔怪道:“皇上,好皇上,您就消停会儿呗!”
顺治激动地在原地踱步,拼命地搓着手坐立不安。直到乌云珠出声让他安静点,他才摸着光光的脑门尴尬一笑,坐下喝了杯水。
他当然不是头次做父亲,这样的兴奋委实有些可笑。但是他的确是第一次这样期待一个孩子,虽然不计算公主,他已经有了两个皇子,而另一个庶妃陈氏也将临盆,但是和乌云珠怀里的孩子相比,那都不算什么了。
顺治有归隐田园的愿望,如果他要带着一个孩子在身边,那必定就是乌云珠的孩子。有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母亲,孩子也长于山水之间,绝对是一桩美事。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顺治甚至觉得皇帝这个名分的枷锁沉重到让人觉得窒息。
但在其位一天,顺治依然是有抱负的,他的愿望就是收拾后宫里的蒙古女人,包括自己的老娘和原配妻子。除了爱重乌云珠之外,顺治也有另一层的意思,自己政治手腕不行,就只好宠幸一个非蒙古血统的女人,纳妃颁册他固然无法做主,但他至少可以决定今天睡在哪儿,让谁生孩子。
光是这点,顺治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越发觉得乌云珠所生的这个男孩才是自己真正发自本心,一心期盼的孩子,是一桩值得炫耀的胜利。
“如以夫妇感情论,朕与你才是正头夫妻,”顺治并不顾忌月子里的忌讳,坐在乌云珠床沿,慢慢给她篦着几天没洗的头发,篦了两下发现脏东西不少,他就不感兴趣了,倒也不嫌弃,和乌云珠头碰着头道:“乌云珠,朕从前是为着母后的嘱托、大清的社稷去生孩子,从那些女人肚子大起来开始,就有人伺候,孩子生下来,就有奶嬷嬷和一大群宫人守着,朕只要在一边看就行,他们就好像凭空蹦出来一样。”
襁褓里的小孩儿捏住了顺治的手指,这位父亲更是开心,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甚至说了不该说的话,却忘了隔墙有耳,不管是大玉儿的人、肖咪咪的人以及不甘心的后宫女人们派来的人,把这偏殿挤满了,而顺治和乌云珠只管执手相看,浑然不顾忌这些事情。
“你的孩子,朕才是真的用了心,”顺治长长叹息了一声:“你知道吗,因为与你情同夫妻,朕才头一次知道做父亲是什么滋味,这孩子堪称朕的‘第一子’。你放心,朕答应你的都会做到,这个孩子往后就是朕的继承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看着咱们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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