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差点就被她说动了,如果不是吴良辅送了样东西进来。
那东西落在乌云珠的眼里,这么一个淑惠温柔的女人,嘴角竟然止不住地抽动了下。
乌云珠闺中怀春的时候,就肖想着去做那人上人,彼时少女梦中,常有一个身着龙袍的英俊少年时时萦绕。乌云珠把自己想象中的皇帝画下来,常常一看就是一天,家中姊妹之间便慢慢有了闲话。她那个娘看实在不成样子,十二三的小姑娘就对着男人的画像思春,便把那些画像都烧毁,并把伺候乌云珠的小丫鬟个个全卖了,只剩了一个嘴紧的,把这不光彩的事儿抹了去。
可就是那个嘴紧的,岳乐也想办法撬开了。吴良辅拿来的被那丫鬟偷藏下来的画像,何止十几二十来张,都是乌云珠当日的臆想。顺治只要一瞧,就知道画像里的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人家高挑瘦长,丹凤眼儿眉目含情,全然是风流才子的模样。
顺治虽然自视甚高,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绝不是画像里的人。但画像里的人穿着龙袍,可不就是皇帝?不是自己,难道是自己的皇阿玛,还是皇阿玛的皇阿玛?
他冷冷道:“你自己看,你这画上的是谁?别说是朕,小心朕给你扣一个反贼的帽子。”他摇头叹息:“乌云珠啊乌云珠,你哪里是喜欢朕,你不过喜欢这身龙袍。但凡你对朕有一丝爱惜之心,怎会带着别人的孩子上朕的床?朕的心情,朕的名声,你丝毫都不顾惜,只为达成自己的目的,喜欢一个人,只会盼着这个人好,可是你来了朕的身边之后,朕身上的污水就再也没有洗干净过!”
话既然说到了这份上,乌云珠也懒得和顺治磨叽了,谁比谁高尚呢?自己是yin妇,难道顺治就不是jian夫了?
“我一个弱女子,难不成还能强了皇上?”乌云珠也抱以相同的冷笑:“没有皇上的配合,我一个人能做下这所有的丑事?我固然不干净,同皇上却是彼此彼此。您或许喜欢我,但没了我,你还能拿什么和皇太后作对?没了我,你拿什么打皇后的脸?咱们各取所需,谁也别埋怨谁!”
顺治气得嘴唇发白,他的口才远远没有乌云珠利落,哆嗦了白天,只颤颤巍巍伸出手指道:“贱人,你怎么敢这么说?!朕被你害得承受母后的失望,承受天下人的责难,难道还不惨吗?”
乌云珠却继续讽刺:“天下人说三道四伤不了您的,到头来他们只会骂臣妾是狐狸精,蛊惑了皇上。”她心里也被巨大的失望所侵袭,一个贵妃的位子哪里是她所求,可是这个贵妃就是她一身最高的分位了,说到底全怪这个男人无能:“可是臣妾不会忘记,臣妾还要说,什么君无戏言,就该让天下人知道,皇帝是怎么答应让荣亲王做太子的,是怎么答应让臣妾做皇后的,可是皇上坐上那个龙椅,不过是个龙椅上的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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