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看着杰克的脸，心想着，啧啧啧，教官一定觉得他蹬鼻子上脸，特不要脸了，他就不要脸了怎么样了？

教官这么不近人情的高冷之花，要脸怎么追的上，除了牛皮膏药谁能追的上啊，他算是放下了那莫名其妙的骄傲，也有了一个反省，你要脸面是肯定追不上杰克的。

杰克抬手打落他的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他一个喜怒不辨的眼神，他起身要走，却被穆远一手给压下去了。

“大胆！”杰克怒斥。

如穆远所言，怒斥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真的是孤注一掷了，他抓着杰克的衣襟，眼神对上了杰克，“教官，这是我第三次和你表明心迹，我……我喜欢教官，想追求教练。你说的话，我都想过了，教官，你拒绝我的理由是我们注定是宿敌，可不是你不喜欢我，你打碎我的痴心妄想，在我们之间隔了一道天堑，你让我知难而退，却也给我留了一条后路，给彼此留了一条路，你说了太多我们的不合适，不需要你说，我也知道，可感情和身份，背景有什么关系呢？感情就是感情，你十九岁，我十七岁，为什么要考虑到三十岁以后的事情？你和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不能走到最后呢，教官，你……”

穆远的眼神有一点触动，“你的拒绝，让我更坚定追求的心意，因为教官是一个认真的人，你和一个人谈恋爱，是想和一个人走一辈子。我们这个年龄，谈恋爱几乎没有人想到一辈子，可教官想到了。如果我能得到教官的爱情，将会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最值得珍惜的事情。”

穆远心里忐忑，万分艰难地开口，“教官，你……你拒绝我是因为我是一名军人，我不可能会退伍，一辈子都会是军人。可你不曾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杰克心想，他活了快二十年，从未动过情，他会欣赏美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很欣赏，他虽年少却也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洒脱，有的人豁达，有的人执着，有的人明锐，可从未遇到过穆远这样……干净透彻又少年气的孩子。

“若不喜欢呢？”杰克问，缓缓地握住他的手腕，掰了下来，并不动声色地离穆远远了一些。

“不喜欢就不喜欢。”穆远看得开，“我不会穷追猛打……”

穆远看到杰克嘲讽的眼神，低了头，“是，我已经穷追猛打了，可是……可是，这不怪我，是教官给了我一种错觉，让我觉得可以穷追猛打，若你一点暗示，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不会去叨扰你，不会让你觉得我很讨厌，我那么喜欢你，不会做你讨厌的事情。”

少年人的表白总是那么触动人心，真诚而火热。

杰克几乎都快被他气笑了，“穆远中尉，你把我搞糊涂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暗示，让你觉得你可以追求我吗？”

“废话少说，给不给追，一句准话，别给我问题！我要答案！”穆远彻底没了耐心！

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