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醒来时就知道自己被打了第二支，身体里剧痛也消失了，他的情绪瞬间跌落深渊，这疼痛和绝望比他想象中的更要惨烈一些，他甚至会断片似的不断地自残，中途有过半分清明，甚至想要一刀把自己给切开，把身体里爬行的那条虫给救出来。

很可怕！

为什么会这样子？

比他想象的，吓人得多了。

“阿远……”

何春旺心怀愧疚地看着他，眼睛都是肿的，穆远心知，这怪不得任何人，这是他的选择，他要保护身后的人，更怪不得何春旺。

“不关你的事情。”

何静也听说了穆远毒发的事情，也知道何春旺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冷静自持，缓缓喝茶，“会长，你觉得这阿远是不是有问题？”

“算他命不好。”何静说，本来就是怀疑穆远，所以测试他，谁知道竟然是一个女特工，和穆远没关系。

穆远已经注射了，只能说他命不好了。

一名人员过来，“会长，我们兄弟发现了一名来找阿远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阿远的照片，他到处在问人，有一个兄弟发现了，直接把他带过来了。”

“认识阿远的人？”

“是！”

“带过来！”

没一会儿，杰克就被带了过来，杰克这一次没戴面具，只是稍微化了一下妆，甚至没戴美瞳，露出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眸，他头发短，假发也没戴，就是把五官的打了一层阴影，把他身上那股冷锐的气息稍微掩盖了一下。

身量修长，面容俊美，有一点淡淡的神经质，这样一名少年人怎么看都像是不经世事一样，被养在富贵人家里。他被带到何静面前，也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直勾勾地看着何静，何静看着杰克，微微笑了笑，他笑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大家印象里的大毒枭，反而像是眉目温和的长辈。

“听说，你认识阿远？”何静看着被夺过来的照片，照片上的穆远是在校园里拍摄的，落英缤纷，少年站如松柏，稚气的面庞带着温和的笑意。

的确是一年前的穆远。

“你又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杰克问，他这个年龄和阅历，做卧底没有后来的娴熟，却轻易不露怯，人也很聪明。

何静是一条老狐狸了，自然要问一些寻常问题，如穆远是哪里人，是哪里人，在哪里读书啊，穆远家里有什么人等等等。

都是寻常问题，却可大可小，他问过穆远一遍了，杰克又是全程听监控的，自然能回答上来，何静沉吟，这阿远还真是……事儿多。

“你可知道他在哪里？”杰克问，非常礼貌，'“他一声不吭地走了，我们一头雾水，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他不能如此一走了之。”

“哦，为什么不能一走了之，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杰克倏然涨红了脸，耳朵都红了，有几分不好意思，何静是一头老狐狸。

这少年人就是容易羞涩。

多少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不如少年人脸上的一片红来得有说服力。

“他……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