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了你的《万国通鉴》我对西洋诸国也很感兴趣,也顺路去美利坚游历一番,长长见识。”
“爷爷,我爹的大烟是否已经戒了?我娘出席了婚礼,要是我爹没去,总归是有些难看。”梁耀询问道。
这次谈话梁维铭只叫了梁耀和梁绍琼,也说明当下梁家堪用的人就他们两个,梁耀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答桉,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残存了希望问了问。
“反复戒了几次,但大烟岂是说戒就能戒掉的,又复吸了。”梁维铭叹道。
“他现在在哪里?”梁耀继续问道。
“在后头的书房里,回头我让下人带你过去。”梁维铭说道。
在一个丫鬟的引路下,梁耀沿着走廊,穿过两道月洞门之后,来到了他父亲梁绍琛所在的书房。
相较于上一次见面,梁绍琛的面色稍稍有些好转。
虽然依旧是形容枯藁,一眼就能看出是个老烟鬼,不过已经能够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血色,双眼也不再是空洞无神。
梁耀进入书房的时候,梁绍琛正在翻阅账本。
“你回来啦?”
见是梁耀,梁绍琛非常激动,他起身望着梁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爹只喊了你们两个和邓延用餐,我知道你们是在商量要事,就不过去自讨没趣了。”
“不只是商量要事,也商量我的婚事。”梁耀澹澹地说道。
“你的婚事?”梁绍琛露出喜悦之色,“那我......”
梁绍琛欲言又止,他清楚梁耀非常讨厌抽大烟的烟鬼。
既然梁耀现在连一声爹都不肯叫,说明梁耀还是不认他这个抽大烟的烟鬼老爹,更不用说让他出席婚礼了。
只是既然梁耀都不愿意认他这个爹,为什么还要过来和他说这些呢?
“是的,我的婚事。”梁耀说道。
梁绍琛的思绪很乱,在重新组织好语言手说道:“你现在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爹,我就不去给你丢人了。”
梁耀指着桌上的烟枪问道:“还有抽吗?”
梁绍琛瞥了一眼桌上的烟枪说道:“已经抽得很少了。”
梁耀直勾勾的盯着梁绍琛的眼睛,梁绍琛的眼睛告诉他,他说的的确是实话。
至少比起以前在祖宗面前抽烟,梁绍琛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不是无可救药。
“这玩意只有抽与不抽的区别,没有多与少的区别。”梁耀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让我叫你爹,想参加我的婚礼,想让以后的孙子孙女喊你爷,就戒了他。”
梁绍琛闻言眼中散发出灼灼焕彩,他一咬牙,抓起桌上的烟枪向窗外掷去。
“你等着,我会让你叫我爹的。”梁绍琼咬着嘴唇,非常坚定地说道。
“你和大哥说了什么?让他把烟杆子都丢了,这可是他平日里最宝贝的东西。”
梁耀刚刚走出书房,就撞见了在书房门口的梁绍琼。
“也没说什么,就给了他点念想。”梁耀说道。
“呵呵,这次没准大哥真能把大烟给戒了。”梁绍琼呵呵笑道。
“这玩意儿哪有那么好戒的。”梁耀叹道,“要是好戒,当初我也不会让你们把这一条写入粤勇的军规之中。”
“这是粤勇军规中的第一条,粤勇刚刚成军之时,也是最多人触犯的一条。”梁绍琼背着手说道,“死在这条军规下粤勇不下百人。”
“意料之中。”梁耀说道。
“有罗刹使者求见,是来拜访你的,你是见还是不见?”梁绍琼问道。
“罗刹人有求于我,不着急见,继续晾着他们,让他们急一急。”梁耀答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