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换个方式:“那你是不是……”
依然没说出口,他又连连点头。
我有些怒了,我继续问:“那你为什么……”
“我高兴,我乐意。”这回萧熠桐用了言语回答我,口气却有些玩世不恭,漫不经心。
我气急上涌,可我仍不死心,我再次认真问道:“你确定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吗?”
“当然。”萧熠桐笑道,一脸对我里里外外看透了的不屑。
我愤然转身,拎起我的手提包就出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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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提包检查异常。发现支票不见了,手机也被开了机。
我心里一急,可也不想再去问萧熠桐,我把电话打给了胡铭海。
“宝贝,你可醒了?”胡铭海舒口气道,“我算算,你这是睡了45个小时,将近2天2夜了。”
“这么久?”难怪我的衣服洗了都干了。
“宝贝,我过来看看你。”
“好。你先告诉我,你知道我包里的支票吗?”
“知道,景浩拿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
胡铭海很快到我房里来,问我:“宝贝,你那天是喝了多少酒?”
我拍着脑袋,将蒙古包里的事一点点回忆起来,告诉了他。
“真行,你千杯不醉的招牌就此被砸了。”胡铭海挖苦我,笑道,“那天回来路上,你闹酒疯闹得那个凶样也是绝了。你抱着萧熠桐一会哭一会笑,一会亲他一会打他。你吐了自己一身不说,还吐了他一身。车子送去洗,出了100块才有人肯出来洗干净。”
我惊愕了:“真的假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乱说话?”
“你一直抱着萧熠桐说个不停,我坐在前面,也听不清你说什么,我看见萧熠桐泪流满面。”胡铭海说着,在他脸上做了个哗啦啦夸张流泪的动作。
我使劲拍脑袋,奈何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刚刚萧熠桐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和我说的话有关?可我能说什么?无非是悔不当初,痛恨自己,乞求原谅。可萧熠桐不搭理我,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
一定是了。
我问他的三个问题,也是再明确不过了。
你是不是爱我?——摇头。
你是不是恨我?——点头。
为什么帮我?——我高兴,我乐意。
我在那样被他亲密接触后,他居然给我这样的答案。
我深深叹了口气。
“那天你们到了之后打起来了吗?有没有把郭满禄做掉?”我问道。
“我倒是想。”胡铭海一拍大腿,技痒难耐的样子,“他们人不多,我们随便两下就能解决。是萧熠桐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我看你除了喝醉了,也没别的损伤,也就算了。”
那个人的仁慈善良总是乐于到处发放,可为什么就不能多给我一点?
胡铭海继续说道:“郭满禄昨天一早真的飞走了,他留了人盯着写字楼。萧熠桐安排景浩昨天也一早带着支票回去了,下午确定钱入了账。王总随即把幕墙都装回去了,今天一早他和你剩下的同事也全部回去D市了。”
我点了点头,那个人做事还真是有始有终,一丝不苟,可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始终如一?至少好坏保持一个态度,不至于如此阴晴不定也行啊。
“我这边的人我留了2个,其他的今天也全都打发走了,我等你平安上了飞机再走。”胡铭海凑近我,笑道,“怎么样,宝贝,我对你够好了吧?”
“真好,海哥从来都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回笑道。
“得了吧,你抱着萧熠桐的时候眼睛看都没看我的。”胡铭海不屑一顾,“昨晚我和萧熠桐喝酒,他问了很多你的事,我把我俩第一次在邮轮上相识的事告诉他了。”
“啊!”我惊叫,“你怎么说的?还说了什么?”
“我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有怎么怎么惨,谁能想象一个20岁的小姑娘居然会被人追杀,躲进邮轮来?结果那邮轮还是条贼船,正巧两帮赌徒火拼,你无意帮了我,我看你身手不错便收了你。”
这是事实。我低下头,当时我和我妈离开Y市,去了周伯瀚安排的地方,可是萧家很快派了人追到那里。他们举着刀子要杀我,我和他们打了一架,连夜跑路。
后来我们辗转数个城市,奈何萧家怎么都不肯放过我,总是有人在追踪我。我走投无路时带着我妈上了一条不要船票去公海的邮轮,我当时只是一心想摆脱萧家,却没想到那是条赌船,更没想到我从那里开始了逆不可转的人生之路。
“你和萧熠桐之间是怎么回事呢?他是不是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我随便几句话,就把他说得要哭不哭的。”胡铭海问我。
“他就是当年追杀我的那个人。”
“啊?不能吧,看他不像是下得了狠手的人,何况这次也是他帮了你。”
“那是他故布疑阵,他的狠都在骨子里。”
花七年时间找到我,纠缠我,迷乱我,如今羞辱了我,再抛弃掉我。这种狠,全天下有几个人能像他萧熠桐这般做得到?
“我还以为你俩那什么?”胡铭海笑道,“我还在想我之前的话会不会说得太过,影响你俩。”
“你没说儿子的事吧?”
“没有。”
“多谢海哥。无论如何我和他这次是要彻底划清界限了。”
我看去窗外漆黑的夜空,给自己下了个决定。
(本章完)